秦渡想起每天早晨许星洲还喜欢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这还是多人病房,小姑娘睡得凌凌乱乱的,秦渡简直要被活活磨死。
——这位太子爷,这辈子,都没做过那么破廉耻的事……
“就赔这个?”
秦渡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眯起眼睛。
许星洲刚准备大放厥词,就突然天旋地转——那盒子中滚出一串亮亮的、银白的玩意儿,落在许星洲枕边,而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牢牢摁在了床上。
许星洲被他摁着,可怜巴巴地苍蝇搓手:“师兄兄……”
这他妈,秦渡愤怒地想——这小混蛋,居然已经在他怀里赖着睡了一个多月了。
许星洲却还浑然不觉,可怜兮兮地搓着爪子说:
“小师妹没有钱了。”
“亲亲师兄,赊个账,好不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备注的小剧场:
粥粥:师兄,我们谈谈。我看到你存的备注乐。
老秦:?
粥粥(算账):……你之前还告诉我如果存得很特别的话,如果被绑架或者被偷手机,对方很容易被骗,你居然存了“我家星洲”。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你手机如果被偷了我绝对是唯一一个被吓到魂飞魄散……
老秦:首先,师兄手机不可能被偷。
粥粥:……
老秦:其次,师兄觉得你也不能受骗,你骗骗子还差不多。
粥粥:我不是我没有TAT……
第70章
“小师妹没有钱了。”
“亲亲师兄,赊个账,好不好嘛?”
许星洲又搓了搓手。
那时风声吹过黄昏,许星洲被师兄摁在病床的枕头里头,病号服松松垮垮,露出一片细致锁骨。
那地方,秦渡连碰都没敢碰过。
——他不敢碰。
许星洲对他而言,意味着某种极其美好而脆弱的东西,秦渡把她奉得高高在上。
他不敢伸手碰触,却又总想玷污。
许星洲似乎又说了什么,秦渡却没听见。
他想起他把许星洲从大雨里捞回来的那天,又想起无数个早晨,许星洲在他怀里没个安分的时候,却又要睁开眼睛,极其软糯地喊他‘师兄’,还要趴在他胸口,睡意朦胧地蹭一蹭。
这个小混蛋天天在外头勾搭女孩子……靠的就是这小模样吗。
那时候,秦渡简直觉得自己做不得人。
可如今这小混蛋眼里都是自己,秦渡在她的虹膜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十九岁的女孩子柔柔软软的对他笑,像某种柔嫩的、细长的太阳花。
于是,秦渡动情地低头亲吻她。
病室里夕阳无限,秦渡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
他想起和许星洲初遇的夜晚,混沌的霓虹灯,和其中唯一一个燃烧的人。
——他想起六教前青青的小桃子。印着星星月亮的雨伞。外滩边倾盆的大雨。春天脸面的理教。
他想起那些即将到来的和曾经来过的诗意。
太阳之下红裙飞扬的姑娘。
许星洲被吻得几乎喘不上气来,艰难地推了推秦渡的胸口。
可秦渡的力气不容反抗,他正带着几乎要将许星洲拆开吞下去的意味与她接吻。
这里又他妈的没有旁人……不,哪怕有旁人又怎么了?这就是他的人,秦渡乱七八糟地想。他的人,就应该揉进骨髓里,碎进他的灵魂之中。
秦渡几乎发了疯,抱起来没个轻重,她难受得微微发抖,应该是他把许星洲弄得有点疼了。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看见小师妹疼得水蒙蒙的双眼。
“师、师兄……”
女孩子说。
“让我用这个还账,”许星洲又乖又甜地,眨着水濛濛的眼睛勾引他:“——也可以哟。”
然后许星洲乖乖伸出了手,抱住了秦渡的脖子。
…………
……
十分钟后。
许星洲痛苦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胸,自言自语:“……真、真的这么小吗?”
日落西山红胜火,铁窗将光影切出棱角,许星洲坐在病床上,形象半点不剩,脑袋像个鸡窝,耳根红红,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