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病_作者:许乘月(121)

2018-08-07 许乘月 甜宠文

  可她却说走就走,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傅凛使劲眨去眼底委屈的水气,沉嗓微喑:“要喝水?”

  “嗯。”叶凤歌怯生生觑着他,抿紧了干涸嫣红的唇。

  傅凛重新坐起来,侧手端过小柜上的蜂蜜水,拿小勺盛了些许碰了碰唇。

  “凉了,我叫人另取一壶热的来。”

  ****

  叶凤歌想了想,讷讷声嗫嚅道:“算了,我头疼,咳咳,接着睡就是。”

  要说渴吧,那是真的有点儿。

  不过也是方才两人之间的姿态暧昧到近乎危险,她才与混沌间急中生智,脱口憋出这么个足以将他支开些的由头罢了。

  傅凛垂眸淡淡扫了她一眼,眸底笑意晦暗不明。

  “我有法子。”

  只见他端起那碗凉掉的蜂蜜水一饮而尽,复又在她身旁躺下,侧头靠在她的枕边。

  “喏,这样就是温的了。”

  他将闪着水泽的唇凑到离她的唇不足一指的距离。

  叶凤歌警惕地侧头瞪着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嗓子哑得愈发厉害了:“才说好,不偷亲的。”

  “嗯,说好的,我不偷亲你,但我给你亲。”

  傅凛轻笑,食指在自己的唇下点了点,呼吸吐纳全是甘甜蜜味,勾人心魂。

  “尝尝吗?甜的。”

  叶凤歌觉得自己大约是病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在他刻意怂恿的诱人甜言下,竟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抿了抿。

  隔着被子,有长臂倏地收紧,将她紧紧圈住。

  两人额面相抵,两道身躯隔着棉被正正贴合。

  带了蜜味的薄唇贴着她的唇角,哑声道:“还我。”

  “什么?”叶凤歌懵懵然一开口,热烫红唇就若有似无擦过他的唇瓣。

  傅凛像在忍耐什么,轻哼一声:“你不说是我早上亲了你,这才将病气过给你的么?”

  叶凤歌张口欲言,却被他轻轻咬住了下唇:“还给我吧。”

  “好像……”叶凤歌心慌到发怔,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有哪里不对。”

  下唇被人含住,口齿愈发不清,脑子也愈发像个摆设,什么也想不了。

  总之到后来,鬼都说不清是谁亲的谁。

  反正就是,唇舌交缠,相濡以沫。

  激狂,炙烈,相生相伴。

  ****

  不过,叶凤歌到底还病着,傅凛终究也没舍得“下狠手”。

  强忍着身上某种熟悉……又不是十分熟悉的疼痛,傅凛将叶凤歌连人带被圈在胸前,听着她渐趋平稳的轻细呼吸声,不知不觉也渐渐被她带入了梦。

  这些年傅凛虽一年年见好,可睡眠始终是个大问题,总要捱到近寅时才能勉强入睡。

  可这回才正丑时他便睡着了,一觉睡到辰时,足足三个半时辰。

  醒来时已有熹微晨光依稀透窗而入。

  他看了看怀中因裹着被子而显得圆乎乎的姑娘,想起先前梦中那些旖旎到近乎疯狂的画面……

  羞耻到玉面爆红,像深秋傍晚突然炸开漫天火烧云。

  得亏这姑娘昨夜病歪歪没精神,睡得死死的,不然他可能真的会被打断腿。

  他强忍着满心的羞耻与别扭的甜蜜,探了探叶凤歌的额温——

  不再是昨日那般烫手,但还是有余热尚未退尽。

  蹑手蹑脚的起身后,他先去外间将门拉开一道缝,吩咐门外的阿娆去备好叶凤歌的药,这才做贼似地回到内间,从柜中取了另一床棉被来回到榻前。

  小心翼翼将沉睡中的叶凤歌一点点挪出来,飞快地用新的这床棉被将她裹好。

  然后,拖着之前那条“罪证斑斑”的棉被躲到墙角里,动作笨拙地……拆被单。

  接着他收拾了一套换洗衣衫,又拿宽厚大氅将周身从肩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再将那团成一坨的被单包好。

  回头确认叶凤歌并未醒来,这才踮着脚溜出寝房。

  留在在寝房外的人恰好是承恩。

  一见傅凛异样神情,不待他说什么,承恩立刻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后,便压低嗓音熟门熟路道:“五爷,是又要去南院温泉洗床单吗?”

  这时节皂荚树上已没有现成的皂荚子了,若要洗床单,得带上胰子皂去南院才行。

  “谁告诉你是洗床单了?”傅凛恼羞成怒地横他一眼,将那包被单塞到他怀里,“今日洗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