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病_作者:许乘月(219)

2018-08-07 许乘月 甜宠文

  孔明钰虽私下里玩心重,却是个有分寸的,并没有因为好奇就胡乱打听。

  她看出傅凛似乎想单独与叶凤歌说话,便懒搭搭站起身打了个呵欠:“左右也没什么事,我回房睡会儿,晚饭别忘了叫我。”

  语毕,也不等谁答话,顺手将恍兮惚兮的傅准也给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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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丽的春日午后,有温柔阳光透窗而入,铺了一地金晖。

  房中只余叶凤歌与傅凛二人之后,傅凛终于松下绷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肩膀,挨挨蹭蹭将凳子挪到叶凤歌身旁,与她亲密抵肩。

  对于赵玠所说的那些陈年往事,傅凛自不会瞒着叶凤歌。捡着要点将那些破事转述一遍后,他将右臂长伸在桌上垫着自己的脑袋,侧脸觑着叶凤歌,笑得无奈。

  “若是左相大人早些探明你的身份,必定就将你从傅家带走了,”叶凤歌心疼又感慨地笑笑,指尖挑起散落在他额面的一缕发丝,“那你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说完,她温柔地替他将那缕散发拢好。

  傅凛却张口叼住她的指尖,不满地瞪她,口齿含混道:“那我不就遇不上你了?我不干。”

  叶凤歌轻笑娇斥:“你给我撒手……不是,松口!什么毛病?怎么动不动就咬人。”

  就这样笑着闹着,往事便如过眼云烟,淡淡散在了三月春风里。

  对傅凛来说,过往种种的艰难不易、委屈阴霾,从叶凤歌跟在妙逢时身后走进桐山宅子的那一日,就已得到了最好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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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闹过后,叶凤歌也学着他的模样,将手臂长伸在桌上垫着脑袋,与他四目相对。

  两张年轻的面庞之间只隔着约莫一掌宽。

  四下静谧,阳光碎碎落在两人的发间、眼底,目光交缠,呼吸相闻。

  这便是浮生静好的馨宁了吧。

  “他想让我去左相府住。”傅凛轻声道。

  叶凤歌笑笑:“你答应了么?”

  “这种事我能答应吗?”傅凛瞪大了眼,理直气壮,“当然要等你回来先问过才行啊。”去不去左相府,这事得以夫人的意见为先。

  “你就这么跟左相说的?”

  “啊。”

  叶凤歌低低哀嚎一声,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抱怨似地嘟囔道:“完了,左相多半以为他儿子倍受我的欺压。”

  “你管他怎么想呢?难不成他管天管地,还管人家夫妻两个谁压谁?”傅凛不大着调地安慰道。

  叶凤歌抬起红脸嗔他,他却又及不正经地补充道:“爷高兴给你压,你想怎么压就怎么压……嗷。”

  被踹了。

  “那,陛下突然宣召你,是不是左相的意思?你问过吗?”叶凤歌突然想起这个,便随口问了一句。

  傅凛道:“问了。他说是陛下自己想见我。一则是想谈谈改良战舰与火炮之事,二则是陛下有些私事想与我叙叙。”

  说到这个,傅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叶凤歌抬起指尖点上他的眉心,轻轻将那蹙拢的眉峰揉开,口中嘀咕道:“你从前与陛下并无交集,叙的哪门子私事?”

  傅凛像只被捋顺毛的大猫,舒服地眯起眼,跟着嘀咕:“我也这么说。这陛下,我一早就觉得怪里怪气的。”

  “得亏没旁人,若叫人听去你这话,没你好果子吃,”叶凤歌没好气地笑着在他脸上戳了一下,“怎么怪了?”

  傅凛抬了抬下巴,嘀嘀咕咕解释道:“你忘了?还在桐山时宣旨官就说,陛下知道你与我是焦不离孟的,也知道闵肃得一直在我左近我才踏实,特允你们与我一道进京。那时我就觉得古怪,她怎么像是什么都知道。”

  “赵……嗯,就是那个左相,”即便赵玠并不在场,傅凛还是没法立刻就脱口称他一声“爹”,“他说,他也是年初才知,陛下早在几年前就知道我,还派了人在临州六城时时打探着我的动向。又说我与那位陛下之间有什么渊源。不过他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旁的事还得等面圣时陛下自己开口。”

  他这么一说,轮到叶凤歌皱起眉了:“莫不是陛下早知你是左相大人的儿子,于是偷偷派了人打探你的事?不对不对,这没道理呀。”

  延和帝稚龄为储,赵玠是先帝为她择定的羽翼之一,一路护持她从储君到帝位。对延和帝来说,于公,赵玠是她的亲信智囊;于私,赵玠又亦师亦长。若她早知傅凛是赵玠的亲生儿子,不至于故意瞒着赵玠好几年都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