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抱着安妃在御书房批折子,安妃每每还要坐在桌子上,压着一沓折子不让他看,搞得他想批本折子,都得哄她半天。曾经捧在心尖上的女神,他却和他们的孩子吵成这样。
他,贵为天子,是她生父,竟让她如此看不上,连个陪她长大的奴才都比不上,看来他这些年是真的错了。
突然,皇帝心中一紧,郦若和皇后还留在幽兰宫!既然玉珚说了下毒的不可能是她的贴身侍女,那么确实只能是在场的他和郦家两个女人,玉珚一定不会自己投毒陷害她们,肯定不会!郦家……她们可真敢!
“来人,即刻将皇后和郦若带去凤仪宫!”
小谷子走上前细声答道:“皇上,您离开幽兰宫不久,皇后娘娘就已经回宫,郦家小姐已经向着宫门方向去了,现在估计快出宫了。”
“给朕截下来!不管她到哪了,绑也得把她给朕绑回来!”
小谷子不知怎么皇帝的怒火突然由昭阳公主转到了郦家小姐身上,莫名地被皇帝吓了一跳,赶忙下去吩咐。
宫门前,郦若不老实地坐在马车中,扒着马车门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儿再快点儿!她指尖掐的泛白,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后方追来一队侍卫,为首的一人隔着老远喊道:“郦小姐,请留步,皇上有请!”
“快走!”郦若尖利的嗓音刺的车夫耳朵疼,不自觉缩了身子,郦若还以为是他犯怂,不停地怒骂催促。
后方的统领见到郦若不仅不停,还慌不择路地加快速度跑起来,眯着眼睛对宫门方向的人打了个手势,同时匀速追击。
郦若跑到宫门前,亮出皇后给的令牌高声让宫门两侧的人开门,然而他们不为所动,郦若便让车夫硬闯,车夫早就吓的腿软了,哪能办得到?
不一会儿,后面的侍卫一追了上来,还是为首的那人说道:“郦小姐,皇上有请!”
郦若强行震惊下来,说道:“天色已晚,我继续留在宫内多有不便,你回去告诉皇上,我今日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曾看见。”
那人仍然强硬地说道:“皇上,有请!”
郦若煞白了小脸,皇帝的命令哪里容得她讨价还价。一队侍卫压着她去了凤仪宫。
被推搡着进去,惊动了皇后,扬声问侍卫,“这是怎么了?”随后看向郦若,“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快点儿出去吗?”
“是朕让她回来的!”皇帝走入凤仪宫,冷眼扫向皇后,吓得皇后慌忙跪下,皇上却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二人可知错?”
皇后故作镇静,“回皇上话,臣妾……不知!”
“哼!”,看向郦若,皇帝继续问:“你呢?”
“皇上,臣女不懂您的意思,若您指的是幽兰宫发生的一切,臣女虽然不知内情但也不会妄议一个字。”
一句不知内情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不敢妄议又让皇帝放心,话说的这般巧,郦家真是教出了好女儿!
“不懂就一直在这待着吧!”皇帝怒道,随后对外下令,“即刻起封锁凤仪宫,除了皇后和郦若外,其余人全部撤出,无朕号令,不准任何人进出。”
“皇上!”皇后没想到为了玉珚,皇上竟然会封禁她,置她颜面何在啊!
“皇上,求您让奴婢留下来照顾皇后娘娘吧!”皇后的贴身侍女跪下求道。
皇帝冷声道:“顺便给她往外面传信吗?”言罢,转身便走出凤仪宫,侍卫将除皇后和郦若之外的所有人都拖了出去。
郦若吓坏了,抽抽搭搭地问道:“姑姑,怎么会这样?”
皇后也不明白,又心中怨气不散,扬手便给了郦若一个巴掌,尖声问道:“可是你做了什么好事?”
郦若哪敢承认,捂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幽兰宫
宫中的暗人来通报了外面的闹剧,玉珚嗤之以鼻,一笑而过,就凭皇帝那脑子,关着她俩半年也查不出来什么!
玉珚倒是对慕玉珩很不满,“当时就让你杀了郦若,你跟我说留着她有用,留着她给我下毒吗?”
慕玉珩脸色也不好,“我没想到郦若竟敢进宫来害你,当时留着她,只是想利用她搬倒郦家。”
“郦家没倒,我差点儿歇菜!”玉珚抱怨起来。
“郦家很快就会倒,不用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