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年纪,的确与琼浆差不多。
琼浆本就是孤儿,是妙缘师父当年进都城面见先皇后的时候,在路上捡的。
楚惊鸿双拳紧握,半响都没有出声。
而琼浆却是道:“那个鹏海公公为人有些疯癫,面色可憎,可是他救过属下,属下不愿意欠人人情,故而才帮了他这一回,请公主明察,属下绝对没有勾搭贼人,做不利于公主的事情啊。”
玉露抬眸,望向了楚惊鸿……
而楚惊鸿亦是蹙眉,久久都没有回神。
玉露见状,忙出声提醒道:“公主,琼浆该如何处置?”
楚惊鸿咽了一口唾沫,沉吟良久,这才缓缓出声道:“玉露,先将琼浆送回去,软禁在摄政王府,待遇不变,待本宫查明真相,再放出他不迟。”
琼浆并未多想,只以为是楚惊鸿信了他所言,便俯首跪谢。
送走琼浆之后,玉露满面愁容的走了进来,忙问道:“公主,这事您怎么看?”
楚惊鸿握紧了双拳,思忖片刻儿,才道:“皇子出生,宫廷内录都有记载,你们暗卫的档案,也在皇兄手里,本宫要进宫一趟。”
玉露闻言面色一白,忙拦住了楚惊鸿道:“公主,您要将此事告知皇上吗?”
楚惊鸿微微蹙眉,“本宫还没有想好,不过此事,一直是本宫心头的大患,早日查清也好。”
玉露闻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奴婢知道,您虽然几次吓唬琼浆,可却没有真的要动他的念头。奴婢担心,万一皇上知道了此事,不管琼浆是不是当年遗失在宫外的皇子,恐怕,都不会留他……”
楚惊鸿转而看向了玉露,一脸郑重的开口:“在你的心里,始终对他念念不忘,是吗?”
玉露摇了摇头,哽咽开口:“公主,奴婢早就忘了他了,奴婢早就对他死心了。可是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琼浆见到奴婢涉险,尚且不能忍心,奴婢又怎么能弃他于不顾啊。”
楚惊鸿扶起了玉露,轻声劝慰道:“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不要慌乱,你放心,你们跟在本宫身边那么久,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也会尽力成全你,只是这件事,不得不查。”
楚惊鸿说完,便冲着玉露语气坚定的开口道:“去拿宫装过来,给本宫更衣。”
这几日,皇贵妃北门一梦的身子,已经大好。
北门一璇死后,北门一诺微服入朝,不知与楚惊河说了什么。
总之,北门一诺告辞之后,楚惊河对北门一梦,那是越发的好了。还找了许多太医,给她疗养身子,尽量让她早日怀上龙嗣。
而那两位刚刚进宫的秀女,虽也曾承君露,但是楚惊河朝务繁忙,几日下去,便全然忘记了她们。
皇贵妃虽独宠于后宫,但是不同的是,每逢初一十五,楚惊河倒是会去长乐宫坐一坐,从前形同虚设的后位,如今也有抬头之势。
楚惊鸿向来安心在摄政王府安胎,对后宫的事情向来不大关心,不过每次进宫,都能听从前相识的嬷嬷在她耳边唠叨一番。
楚惊鸿难得进宫请安,楚惊河倒是也吓了一大跳。
之前,楚惊河设计陷害秦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楚惊鸿虽然未曾出面,但是也对楚惊河十分不满。
因为此事,楚惊河也算是损兵折将,消停了许久。
他本以为楚惊鸿会生他的气,好些日子都不能入宫,谁不成想,这才没过几日,便进宫请安了。
楚惊河倒是没了前些日子的戾气,对楚惊鸿亦是客气的很。
许是这几日,皇后总在他跟前唠叨,说是楚惊鸿毕竟与他一母同胞,凡事皆会考虑他多一点,还请皇上不要为难公主。
一开始楚惊河觉得皇后厌烦,后来又觉得,皇后并没有因为秦天之事唠叨他,也从不在他跟前提及摄政王,反倒是规劝他好生待自己的妹妹。
时日久了,楚惊河想通了,身边也没有柔妃说三道四,楚惊河那多疑的心境,反倒是安稳下来不少。
恰巧楚惊鸿入宫,楚惊河放下了手中的奏本,亲热的挽住楚惊鸿的手,道:“今日,朕还没用午膳,正好你来,陪朕一道。”
玉露在门外守候,并未近前伺候。
楚惊鸿想及此,便小声冲着楚惊河问道:“皇兄,皇妹今日进宫,实是有事要查,不知,皇兄可否将宫廷内录和暗卫档案,交给臣妹查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