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摇了摇头,闭着眼道:“我不饿,你若是喜欢,赏给你便是。”
玉露闻言倒是高兴的紧,抓起了一块点心,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道:“说起来,这个秦老嬷嬷倒真是慈爱,这点心的味道,也跟当年在宫里陈姑姑做的点心的味道很像,让奴婢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楚惊鸿猛然睁开了眼睛,盯着点心皱了皱眉,也尝了一口。
的确很像,若非陈姑姑早已经不在人世,她怕是就要误以为这点心是同一个人做的。
陈姑姑是当年先皇后宫里的一等丫鬟,如今她还尚在,怕是就是秦老嬷嬷这个年纪吧。
想到这里,楚惊鸿叹了口气,淡淡道:“的确很像。”
玉露一怔,忙道:“公主,是奴婢说错话了。”
楚惊鸿摆了摆手,道:“不怪你,说起来,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这个味道了。”
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公主府,自打长公主府建府以来,她还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
这边,刚下马车,那边便看见百里名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公主,您昨夜去哪了?”
楚惊鸿一怔,看见百里名扬那张丧的脸,一时间也有些反胃。
她看也未看百里名扬,只冷淡的甩下了一句,“本宫要去哪里,难道还要和驸马报备?”
说完,楚惊鸿看也不看他,径直进了公主府。
百里名扬气的直跺脚,眼看着楚惊鸿步履匆匆,他竟小跑追了上去,狠狠拽住楚惊鸿的手腕,“昨夜,有人看见你入了摄政王府,直到现在才出来。还有人说,你昨夜出去的时候,就是这身紫色衣裙,而今衣裙未换,显然一夜未归。”
百里名扬额头上青筋暴跳,脸色难看至极,他恶狠狠的瞪着楚惊鸿,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楚惊鸿也毫不客气的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来人。”
管家婆子急匆匆赶了过来。
“是谁告诉驸马本宫穿的什么衣服的?”
管家婆子一怔,见气氛不妙,也不敢犹疑,忙道:“是门口打扫院子的小贵子说的。”
楚惊鸿眼睛都未眨一下,便冷冷开口:“拉出去,杖毙。”
管家婆子吓了一跳,随即急忙称是。
然后便只听到了一句“饶命”之后,那哭喊声便悄无声息了。
百里名扬见状,倒是冷笑了一声,“公主,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楚惊鸿也轻蔑的看了百里名扬一眼,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反倒是沉声开口:“如此在主子背后嚼舌根的人,留他何用?”
百里名扬气急,愤恨开口:“楚惊鸿,你这根本就是心虚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跑到摄政王府夜宿,你让旁人如何想?”
楚惊鸿转过头,突然笑了,反问道:“本宫,为何要在意旁人如何想。”
百里名扬咬牙切齿,“他们会说你水性杨花,说你不知检点,楚惊鸿,你不要忘记了,你是与我百里名扬成过婚的,不要太过分了。”
百里名扬气的直哆嗦,整个人也极为不淡定。
他和楚惊鸿是自小的情谊,楚惊鸿也打小就喜欢百里名扬,可谓是青梅竹马。
在楚惊鸿的印象里,百里名扬一向装的彬彬有礼,对她,也从未直呼其名。
眼下,却是真的气急了。
本来,楚惊鸿是不打算承认的。
可是眼下,楚惊鸿却是扬声笑道:“本宫自然知道,可是驸马爷也不要忘记了,你只是驸马,在大楚,驸马是不得对公主直呼其名的,念在你是初犯,本宫饶你一次,若是还有下次,你便按照律法,自请去领板子吧。”
百里名扬气的不行,却也不得不阴声道:“是,公主殿下,可是公主不要忘记了,您在都城名满天下,就算是你不顾及百里家的颜面,也要顾及大楚皇室,若是先帝和先皇后还在,自然也见不得您如此作贱自己。”
“作贱?”楚惊鸿笑的更大声了。
“本宫手持凤玉,便得秉行先皇遗志,好好帮着皇兄治理这个国家。而秦天,是父皇当年留下来的唯一的摄政大臣,如今朝中动荡,像是马勇军这般丧心病狂之徒都可饶恕,那么本宫去摄政王府管教一下摄政王,有何不可?”
百里名扬握紧了双拳,牙关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