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候望了秦天一眼,想着怎么也要给秦天一个面子。再来,百里家也是世族,总不能太过。
故而,华国候叹息道:“这终审□□虽说也不必那么重,可是,犬子毕竟被打成了残废。”
楚惊河点了点头,扬声道:“那不如,就让驸马领四十大板,即刻行刑吧。”
百里若白一惊,忙道:“皇上,舍弟身子骨不够强健,这四十大板下去,怕是······”
华国候怒道:“怎么?老夫都忍让到如此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百里若白自知今个算是栽了,他咬了咬牙,忍气吞声道:“舍弟这几日身体欠佳,微臣愿意替舍弟领二十大板,请皇上成全。”
楚惊河嘴角微动,答应的也是爽快,“你们兄弟情深,若是如此,朕便也答应了。”
这件事,算是就这样过去了。
华国候更是由秦天亲自护送,好生安抚。
楚惊鸿,倒是被楚惊河留在了宫里。
“这几日,百里家定然心生愤懑,华国候那里,他们未必记恨,倒是你,那百里若白的眼神都要杀了你了,你可看的出来?”楚惊河小声对着楚惊鸿道。
楚惊鸿倒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那百里名扬对我早就有杀心,如今不过就是摆在台面上来罢了,这百里小姐日后在华府,也有的她受了。表姑母向来跋扈,百里家又跟华家结了这么个死结,那丫头自小被百里老大人宠着,怕是受不住。”
尽管此刻,楚惊鸿眸中平淡如水,可楚惊河还是看出了楚惊鸿眼中那滔天的恨意。
楚惊河有些心疼的替她缕了缕发,叹息道:“这几日,柔儿不在宫里,后宫,朕也懒得踏足,若非初一十五,朕都不愿看皇后。你留在宫里,陪朕几天,说说话也好。宫里禁军守卫严密,就算是百里名扬有什么想要对你不利的举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惊鸿点了点头,平淡道:“也好,左右现下,我又做不了什么,在宫里逍遥几日也好。想必不日,那百里老爷子该是回来了。”
楚惊河叹息道:“这两个孙儿犯下了如此大错,他肯定要回来主持大局。对了,你那个叫玉湖的丫头,你打算如何?难道真的任由她生下孩子?”
楚惊鸿笑了笑,眉目间平淡如水,“生下来岂不是更好?不生下来,怎么能让百里名扬,体会丧子之痛?”
楚惊河眉目一挑,笑了笑,“是朕多虑了,朕担心你会心软。”
楚惊鸿尤想起百里名扬是如何对自己的孩子的,那一滩滩的血,耗尽了她所有的善良。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手软。
夜幕降临,楚惊鸿依然住在从前的朝阳宫里。
自从嫁给百里名扬,另外牵府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回来。
这里打扫的很干净,宫里还是从前的那几个老嬷嬷。
楚惊鸿泡在浴桶里,卸去一身疲惫。
她让所有人都下去,仅留玉露一人。
“你去宫外给琼浆传个信,就说近日不必开始任何行动,至于他手下的死士,加紧训练,还有天信营,好好盯着百里府,有什么行动,尽管跟本宫报备。”
说完,楚惊鸿长舒了一口气,浴桶中的热气烟雾缭绕,倒叫她看不清来路。
近些日子,秦天倒是听话,很多大事小事,都递交到了御书房,给皇上处理。
而他,安心在查百里家。
心中对秦天的恨意渐渐消却,楚惊鸿闭目养神,突而对玉露道:“玉露,你说那秦天对本宫有几分的真心?”
这话一出,背后迟迟没有动静,倒是玉露按在肩上的手,力道适中,却微微有些粗糙。
楚惊鸿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去,却看到了秦天那张脸。
他只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袍子,长若流水的长发就那么任意的散着,一双虎目紧盯着她,“自然是十分的情意,无论何时,我都希望公主殿下记住,我的情意,是不用怀疑的。”
楚惊鸿转过了身去,似乎是习惯了他的触碰,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僵硬,反而是任由他给自己按摩,双目紧闭,淡淡开口:“你倒是胆大,这宫墙内院,你就这般闯了进来?”
“你在宫里,我自然不想回府。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绝命回府了,我来朝阳宫的事,皇上怕是也不知道。我现在突然很羡慕玉露,可以日日都照顾着你。”秦天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