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的法,无可指责的做派。
顾夕夜无声的露出了个微笑,当着我的面前用气音道:“可怜的鸟儿遇人不淑,只怕你要去当炮灰了。”
我无声的瞪了他一眼,举着手机听事情如何进展。
果然,被顾夕夜的乌鸦嘴诅咒之后,宁夫人的怒气空前高涨,声音尖利的对顾少卿咆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了你还要护着那个白谨言?我家安安那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从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我早听顾家人都是没有心的,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她愤怒的喘了喘气,对顾少卿的求情置之不理:“白谨言现在在哪里,我女儿被她害得这样惨,难道她还可以自由自在的过生活吗?我的安安那么好,哪里是她可以相提并论的?”
并不意外宁夫人话里话外把我贬低到尘土里,我当着顾夕夜的面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
正想着要不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听顾少卿沉默片刻后主动道:“伯母,医生也了安安的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她内心郁结才加重了伤势,假如一定要给谨言惩罚的话,不如让她来照顾安安,直至安安痊愈,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很不怎么样。
只要一想到我不得不去服侍那个趾高气扬的宁安安,我就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怎么看都比摔断腿的宁安安要惨的多了。
但是宁夫人却压根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她心中也清楚宁安安的话很有可能不大诚实,否则她早就报警把我抓进去吃牢饭了,这会儿有个能博宁安安一笑的台阶,她也就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还要装出一副开了天恩的模样:“既然是少卿你这么了,我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
缺德啊,太缺德了!
我心中哀鸣着问候了顾少卿的祖宗十八代,并且开始分外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沈茉莉那愚蠢的威胁。
顾少卿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也就是他最近肯定有用得着宁安安市长千金身份的地方,否则他不会卖我卖的这么痛快。
可是事已至此反驳也没有用了,为了能更加长久的顶着顾少卿妻的身份,我继续听了一会儿之后怏怏不快的挂了手机,对着顾夕夜惨兮兮的扯了个笑:“得了,今天的见面告一段落,我要去伺候那位宁大姐了,假如我还能活着回来的话,就到了履行和你的约定的时间了。”
“去哪?”顾夕夜长腿一迈,替我打开了车门:“我送你。”
圣康医院堪称豪华的病房楼下,我抱着一束香水百合,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既然我和宁安安还面和心不合的当过几年朋友,对于她的一些喜好,我还算是颇有了解。
比如她最爱的就是这种代表了纯洁无暇的香水百合,可是偏偏我只要闻到就会头痛不已,严重的时候还会无法控制的花粉过敏。
目送着顾夕夜含笑而去,我苦哈哈的又叹了口气,步伐沉重的抱着花束到了八楼。
为了保证宁大姐休息的绝对安静,顾少卿这家伙财大气粗的出钱包下了整整一层楼作为道歉的诚意之一,好在这圣康医院本来就是富贵闲人看病的地方,他这举动还不算是拿人命当儿戏。
负责这一层楼的护士姐们守在宁安安的病房两侧待命。
看到我从电梯中一路行来,顿时齐刷刷的对我行了注目礼。
其中一位护士长打扮的中年女人颇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语气生硬的冷哼:“是白谨言吧?”
我自然知道她们听了什么有的没的,也犯不着对于路人甲过分关注,只是浅浅的点了点头。
她又是冷哼了一声:“进去吧,宁姐正在等你。”
推开粉红色的病房门,宁安安摔伤了的左脚被高高吊起,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挂着泪痕,宁夫人正坐在一旁垂泪,那模样活像是宁安安即将命不久矣。
顾少卿站在窗前闻声回头,修长的身影背对午后的日光,凝成了一抹极有魅力的剪影。
可是这一次我打定主意不被他诱惑,理也不理他的转过目光,抱着香水百合到了宁安安床前:“宁姐,我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宁安安楚楚可怜的看了我一眼,泪光盈盈的写满了指控。
我无动于衷的和她对视了,叫她有点心虚的别开了目光。
宁夫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她面前欺负她的女儿,当即站起身来怒道:“白谨言!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年少轻狂,心思却谈不上恶毒,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