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习习夜风,吹得我站在顾夕夜身边风凌乱。
我的心情却和傍晚时分一点都不一样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和顾夕夜爬窗户的时候用了不少时间,而面瘫的哥果然也很符合职业素养,无论什么时间,在接收到顾夕夜手机发出的信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我们前来会和。
这会儿还能靠得住的只剩下他一人了。
我们三人一鼓作气的疾走了一会儿,我才停下来缓了口气,有些疑惑的问那哥:“顾夕夜那些亲卫队呢?他突然变成这样肯定和爱德华兄妹脱不开关系,把人抓起来问问解药啊。”
“不行,恐怕岛已经潜入了内奸。”哥先是忧心忡忡的看了顾夕夜一眼,随即又冷静的分析:“现在已经无法分清是敌是友了,当务之急是快点离开这座岛才对。”
“对方的目标是顾夕夜,海滩肯定被监控起来了,我们还能通过什么方式离开?”
我有些出神的望着岛零零落落的建筑,偶尔能听到几声压抑的轻响,不出意外,应该是装了消声器的手枪。
想不到在这片夜色,权力的交替竟然进行的如此无声无息。
情况已经迫在眉睫,之所以一切还进行的悄无声息,是因为爱德华还不知道顾夕夜已经潜逃出房间了的真相。
可那真相显然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我皱着眉头在原地转了转,思索了一会儿眼前一亮的问:“面瘫,你会开飞机吗?”
哥无言以对的瞪了我一眼,看起来是对这个外号颇为不满。
但我的提醒确实是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令他立刻俯身背起了顾夕夜,对着我一点头:“曾经学过几天,发动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也能叫没问题吗?
我满腹牢骚的跟了哥的脚步,顾夕夜安安静静的伏在对方的身,同时眼神干净的回头过来看我。
被他的眼神看的有点心虚,我横眉立目的瞪了他一眼,他却反而觉出了乐趣一样,保持着木偶的方式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来。
我只能撇过头不去搭理他,同时尽可能的跟哥的步伐。
不愧是专业的亡命之徒,背了顾夕夜之后还能健步如飞,让我不得不发力狂奔才能保持不被扔下。
等到我们一行三人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停机坪附近,正好看到了一场掩映在夜色下的杀戮。
由于这架飞机本来是爱德华所有的资产,所以即便停放在了顾夕夜的岛,也是由两方人马一起看守着的。
在我们还来不及出声警告的时候,爱德华带来的人已经笑着接近了顾夕夜的保镖,谈笑间掏出了加了*的手枪。
几声闷响过后,除了机身沾染的血花,倒地的尸体被人拖走,一切发生的宛如梦。
哥见此眯了眯眼睛,转而将顾夕夜安放在了地,对着他郑重其事的道:“少爷,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回来。”
我本来打的也是突围的想法,此时却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哥的袖口,不赞同的轻声道:“你一个人去还回得来吗?把枪给我一把。”
“你……”哥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仍是在我手放了一支冰冷的手枪:“你到底是不是少爷要找的那个白凤凰?”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儿女情长。
我懒得理他的贴着墙壁向前迈了一步,学着年少时老师教导的那样,假装自己是一抹温柔而无害的影,悄悄地从另一侧靠近了那些正忙着处理尸体的家伙。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是很不愿意沾血腥的。
虽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早该死有余辜。
更何况现在的场面注定了只能有一方活下去。
我在阴影站稳了脚,双手很稳的握住了手枪,无声叹息的扣动了扳机。
三声闷响后,被袭击了的外国人猛然吵嚷了起来,与此同时哥也开始动手,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了这些不法之徒。
然而高声的喊叫在黑夜犹如照明弹那样引人注意,自此之后整个死气沉沉的岛宛如突然活起来了一般,不断有追击和伏击的声音在夜色此起彼伏。
我则趁乱跑回去拉住了顾夕夜,带着他一路飞奔的了直升飞机。
此时哥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驾驶舱,手法生疏的启动着飞机的机载电源。
我将顾夕夜推倒身边坐下,持枪蹲在飞机舷窗的正下方,预备着不知何时会到的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