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夜一副被冤枉的无辜姿态,话锋一转的突然问道:“小鸟儿,你是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
我觉得他怕是对喜欢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说来说去,还不是我酒后失德的过错。
于是我也沉住气,真心诚意的表达了自己的歉疚:“顾夕夜,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他好似有些落寞的垂了垂眸子,紧接着又无所谓的轻笑起来:“没关系,我和五弟这个情种不同,爱情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个有趣的存在,得到了锦上添花,得不到也不至于要死要活,总是不能和利益相提并论的。”
说完,他很潇洒的从西装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了件小巧的东西,随便之极的丢到顾少卿手中,又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背对着我们挥了挥手:“走了,不要太想我。”
顾少卿面无表情的小心接过,我才看清那是一只小小的针剂,里面是一种不干不净很浑浊的琥珀色液体。
“这是做什么用的?”
“他说是爱德华做出来的抑制剂……我要先找人调查一下成分,确定安全再注射给你。”
“注射给我?”我看着他珍而重之的将药剂放好,一副又打算立刻离开的模样,连忙在身上胡乱的摸了摸,还真被我摸出一条手帕。
拿出来覆在他裂开的伤口上,我才发现这手帕上原本就是染了血的,不禁有些愕然。
顾少卿也同样对这块来历不明的手帕挑了挑眉头,唇角若有所思的勾起一抹笑来,轻声安抚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伤,我会去找医生处理的。”
“好,那你快点去。”既然我对他的伤口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也不期望他留下来陪我:“还有,我真的马上就能见到秦焱了吗?”
顾少卿迈开的步子停了停,或许是顾夕夜的警告言犹在耳,让他不得不沉吟片刻,分外冷酷的说:“我会让他来见你,不过只有半个小时,多一分钟都不可以。”
他这样的男人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令我忍俊不禁的咳了咳:“谢谢。”
虽说我还是想不起来关于顾少卿的一切,但是无可否认,他对我来说有着无以伦比的重要意义。
天明时分,我果然见到了秦焱。
面前的青年清贵雅致,和我记忆中的少年有着极其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眉眼神情。
“白凤凰。”他在我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像是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他的开场白如此坦诚,令我不安分的小心脏活泼泼的跳了跳。
“趁着想你的时间里,我也想起了很多关于你我之间的事。你对我从来都是予取予求,让我习惯有你在身边而不懂珍惜,又错在对你动心而不自知。”
“现在想来,十几年前我真的曾以为你死在那场大火里,我深信如果你还活着,是绝对不会放弃我的,可你迟迟不来,我也只好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将全部心思用在如何对顾家进行报复。”
“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人生当然是无趣的,我曾在失去你的日子里着魔般无数次的临摹回忆你的音容相貌,每天都比昨天更加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忌讳着你我两家发生的过去,可事到如今,我早已经不再介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白凤凰。”
“所以,离开顾少卿,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你希望的事,补偿你多年来的夙愿,好不好?”
好不好?
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他说的话中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信息,唯有这最后一句,我听得再明白不过。
多年的夙愿一朝得偿,我却不由得心生畏惧。
不想辜负任何人的做法,才是这世上最无理取闹的任性。
过去已然过去,我也不再是当初敢爱敢恨的少女,现在能做的想做的,唯有珍惜眼前人而已。
顾少卿……
“你真的喜欢上了顾少卿。”秦焱喟叹一声,神色清冷的闭了闭眼睛,搭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由于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像是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那么,有一件事我要说给你听。”
正当我要洗耳恭听,房间的门被人敲响,有女佣宝贝似的捧着一只针管进入,抱歉的对着我们笑了笑:“少爷吩咐过,化验结束没有问题要立刻注射,请二位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