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默契,在情伤面前,彻底荡然无存……
“他为什么没来?”妇人强撑着坐起来,用着还虚弱无比的身子向外探了探。
秦言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他不出意外就是指秦一诩,刚打算先瞒下,等身体好点再告诉她,桌前那个大概规划好了,地图纸一卷,嘴巴一张:“五年前,翘掉了。”
云淡风轻的。
秦言被吓的愣了下,等她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时,赶忙手继续搭在妇人脉搏上,时刻注意这妇人的身体情况,果然妇人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的时候,脉象立马乱了,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没了。
“夫人?”秦言打算施个针,夫人一手挡开,一双眸子水水的,让人看起来分外揪心,她道:“姑娘,你说什么?”
秦云又倒了一杯茶,一字一句道:“秦一诩,五年多前,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直接重病身亡。”倒完,她看向那个仿佛摇摇欲坠的人,嘴角一翘,正常病人在听闻重要人的恶耗时,绝对是撑不住的,这一个只是脸色更白了而已。
她还是记得的,出来之前,琳姨说的话,她说,这女人,只有要玩命的时候,才会想起秦一诩。
所以,不出意外,她要医庄做的事,绝对不简单,既然如此,何必双方哭哭啼啼,相互安抚,共同缅怀下已故之人?然后,还借着旧情,坑着故去之人留下的后人?
有些东西,还是清算比较好。
妇人颤了下,失神的望着秦云,那份通透,她曾经也是见过的,只是那人,在她的事情上,从未通透过。
“夫人,需要我们做什么?您送来秦一诩的玉佩,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会替他做好,当做还债,所以,废话,免了。”
妇人看着人,笑了下:“姑娘,很直接啊。”
秦云点了点头:“我算账向来速度,而且,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夫人找家师何事?”秦言发现人没什么大事,也开始说正事。
妇人闭目,她没想到会直接一上来就说正事,拿旧情份让人帮忙,恐怕已经不行了,人死,留下的情分也就淡了。
她道:“小默,过来。”
交易就交易吧。
小锦赶忙规规矩矩的走过去,行着礼:“娘亲。”
秦云眉头皱了下,妇人摸着小锦的脑袋,道:“这个孩子,我想拜托医庄收留下。”
秦云猛的起身,死死的盯着床上一脸慈爱的人,“夫人,您不想表明身份,但不代表我们查不出来!”
秦言神色也变了,道:“当朝皇后,那么这小姑娘,其实应该就是太子殿下?”
妇人点了点头:“本宫也没打算瞒你们。”
秦云冷笑了下:“您既然已经决定将殿下交由我们,就代表您在宫中大势已去,这种情况下,您是把我们医庄放火上烤!”
“本宫知道为难了,但……真的护不住了……”
所以,护不住了,就交给她们护?
皇后接着道:“深宫之内,恩宠尽失,母族尽灭,下一个,死的不是本宫就是皇儿了。”
秦言脸色铁青,起身行礼,道:“娘娘,您完全可以找几个死士,带着殿下过平凡人的生活。”
皇后摇了摇头:“没用的,宫里的那帮人,会费尽心思的把他挖出来,然后,一个不留,能做这事的,只有在江湖跟朝堂颇有名望而且无人想动的医庄,而且,本宫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还有谁是真心的,能信的就只有阿诩。”
秦云一听,又想将人的骨灰给捡回来,然后拼起来给她。
秦言不想接话,这一接,几乎就是将医庄跟皇后绑在了一起。
皇后又道:“而且本宫相信,你们有办法能躲过外面凌水宫的耳目,平安将他带出去。”
“所以,二位帮忙还是不帮?”
秦云看向秦言,这种决定未来的大事,只能由她来决定。
秦言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萧战即使被人怀疑保护的是凌水宫的叛徒,而导致外面凌水宫大闹溯水山庄,却仍旧不肯说出娘娘身份的原因是什么?”
皇后赞许的看了人一眼:“因为,他深知龙椅上那位的性子,那一位,很喜欢嫁祸他人。一旦我跟皇儿死在这,被人发现传出去,龙椅上那位会为了洗清自己嫌疑,而将罪责怪到溯水山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