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像是突然醒悟过来,面色有些狰狞的指着宁德善,“是太子妃娘娘,今天燕娘娘出门前,太子妃命人来送了汤药,娘娘怕辜负了太子妃的一番心意,便喝了下去,谁料,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宁德善听到自己无缘无故被扣了一盆脏水过来,当下脸色数变,胸膛起伏,指着那婢女立马反驳,“你这贱蹄子满嘴胡言乱语,本宫送过去的是安胎药!”
又转头望着萧何道,“殿下相信臣妾,臣妾就算心思在毒,也不可能害了您的骨肉啊!”
萧何一脚踹开了跪在面前哭哭啼啼的宁德善,眼睛猩红,“毒妇,若是青儿的孩子保不住,老子叫你去陪葬。”
拦腰横抱起了燕青朝门外走去。
我也立即跟在了后面,临走前看了跪在地上的宁德善一眼,叹了口气,和燕青比起来,她的战斗力基本可以说是负值。
大夫急匆匆的跑到燕青的的寝宫诊治。
萧何焦急的的站在门外,脸上全是担忧之色,我心知燕青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也无法对他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得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
过了一会儿,大门突然朝里侧打开,萧何立马跑了过去抓住大夫的肩膀,“青儿怎么样了?
正文 耳目一新
大夫神情有些愧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燕妃娘娘这个孩子,没保下来。”
萧何明显身形一晃,面上的血色尽褪去,惨白一片,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青儿没事吧?”
他第一时间关注的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自己的孩子,看来燕青在他心中的份量可是重中之重。
大夫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来,弓腰弯背说道,“燕妃娘娘身子倒没有什么事情,可毕竟是落了头胎,伤了底子还需要好好调养,生育的机会也远比以前的机会要小了。”
燕青的婢女闻言泪珠立马簌簌的落了下来,趁机又添了一把火,“要不是太子妃,我家娘娘今天根本不会这个样子……”
萧何被婢女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幕后黑手,立马阴沉的脸吩咐小厮,像是铁了心一般,
一字一顿,道,“来人,宁氏善妒,谋害侧妃骨肉,剥下太子妃的一切头衔,上禀父皇,请求和离。”
男人狠了心,谁也拦不住。
燕青棋行险招,运筹帷幄,将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在利用上萧何的愧疚,太子妃的位置,自然是非她莫属。
木已成炊,我继续在留在这里也只是为燕青的落胎多一个见证,看到萧何心烦意乱的样子哀声叹了口气,和芝兰离开了太子府。
……
后面一直在有人跟着,也不能去哪里,我想起何彧博的事情,估摸着他还没有离京,就决定去他府上看看。
平反叛乱之后,论功行赏,何彧博是首当其冲成了右相,突然之间辞官离京,也不知意欲何为。
这是我第一次来何府,里面家丁护院寥寥无几,一进门入眼的便是道假山假水的风景,虚虚实实,在往里头走,可以看到竹林,梅花……书香味十足,像极了他这个人。
小厮将我和芝兰带到了主屋,何彧博像是一早就知道我要来,在屋内备好了茶。
他坐在上座,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昏昏沉沉看不清他的脸,一尘不染的暗色绸衣,对着桌前的茶自酌自饮。
他察觉到我推门的动作,抬眸望了过来,目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转眼又回到了煮茶的器皿上,
“长公主前来,有何贵干?”
我伸手拿起面前一杯冒着热气的ru前龙井,水雾袅袅在我脸上升起。
我没答话,低头吹过热气,抬眸一笑,“是报恩。”
何彧博明知故问,拿起桌上光滑的瓷茶杯在手中轻轻碾磨,一改昔日样子,传来低沉的笑声,“不必了,还是没有景公子快上一步,抱得美人归。”
我想起那日的事情有些尴尬,急忙转移了话题,“何大人正值青春,为何突然离京辞官?”
何彧博淡笑,“大千世界,美景诸多,我不想在拘泥于朝廷之上的谋权里,想踏出京城的门,品美酒,揽美人,看大好风景。”
我一愣,见他茶杯空了,亲自为他斟了一杯,
“刚认识何大人的时候觉得您墨守成规,后又发现何大人独具慧眼,现在……嘛,又发现了一个不拘小节的何大人,可真的是让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