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散落的黑棋,正如我的心一样乱的不像话,胸口闷的有些难以呼吸,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乔洛幽暗的眸子晦暗不明的凝视着我,并未在开口说什么。
外面的婢女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看着这样的场景,恭恭敬敬低着头弯着腰将地上的黑棋全都捡了起来。
我强忍下此时胸口空荡荡的感觉,对上了乔洛的眸子,
“对了,你先前说的那位药王谷的高人,如今去了那里?”
“走了。”乔洛淡淡的说道。
正文 他死了
我指尖不自觉的攥紧,身子站立了起来,“什么。”
“你生产完苍苍和善善的第三天,他就已经走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
乔洛冷冷的抬眸看了我一眼,眼中波澜的漩涡有了搅动,“你死心吧,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不可能是你日思夜梦的那个人。”
我呼吸一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斜靠在贵妃椅上,眉眼之中有说不出来的惬意和潇洒,眼中却无丝毫的温情,
空气之中漂浮着浓浓的墨香味道,亮光遮掩不住所有的阴霾,
须臾,从屋上跳落下来了一个黑衣人,单膝抱拳跪在了乔洛的面前,面色迟疑和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乔洛扫了我一眼,“无碍,说罢。”
黑衣人点了点头,浑身散发的煞气千丈。
绝情冷漠的话从他的嘴里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细作假萧颜的计谋成功了,景笙已死,魔教已经混乱一片,只靠着左宸和左护法两个人打理着。”
阳光温暖,可我却处在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手脚冰凉透骨,连呼吸都感觉到麻木困难。
我的瞳孔猛地一下剧烈收缩,铺天盖地的绝望将我团团包围,犹如一场连绵不断蓄势待发的暴雨,寒冷侵袭到我身体的每一寸,撞击捏紧了我的心脏。
景笙已死。
这四个字像是夺命的利刃,深深的刺进了我麻木的心脏,血肉模糊,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
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我嘴角僵硬的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乔洛,你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他挑了挑眉毛,笑得有些阴森,“这是暗卫新来的情报,我有什么必要来骗你,只能说,你深爱相信的丈夫对你的爱没有那么深,所以才会被细作得手。”
不会的,怎么可能。
我脸上的笑容猛然收起,他此时意味深长的表情令我仿佛坠入冰窖,冷的我瑟瑟发抖,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你们,他妈的全都在骗我,你们在串通好骗我。”
他绝对没有死。
我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活下去的动力,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空荡,麻木。
黑衣人的面色难看,“景教主的确是死了,属下亲自检查了他的尸体,是真的。”
我撕心裂肺的大叫不是。
整个身子踉跄的朝门外跑去,颤抖麻木摔到在地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怎么可以舍得抛下我和孩子。
我临盆之前看到的影子绝对是他,在生产时抓的那只手臂也绝对是他。
那么的爱入骨髓,刻骨铭心,怎么可能会抛下我先行离去。
我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面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心脏被抓的生疼。
我们那么多的苦难都熬了过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断在了这里。
奶妈被我脸上的苍白和泪水惊住,问我怎么回事,我在这里出不去,变得很慌,不顾一切的朝房间里跑去。
身后传来无数声疑惑好奇的声音,指指点点笑嘻嘻的在说着些什么。
所有的揣测怀疑此时都激荡不起我心中的半点波澜,那只感觉无能无力,天崩地裂。
让我癫狂变得不像话。
我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房间,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寂静出奇的有些不像话,苍苍和善善安安静静软软的睡在摇篮之中,那般美好,纯净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一滴一滴的打在我的手背,灼烫着肌肤。
眼前大雾弥漫,似乎是结冰过后泛起的白霎,四周是结冰过后的寒冷,那些灼热最后变成冰冷,痛不欲生,汇聚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