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为何要她守夜呢?
她不敢翻身,怕吵醒了那活阎罗。要她守夜的理由无非是要折辱她,他似乎喜欢看她受苦,以她之痛为乐。
除此之外,她是想不出为什么的,因为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也不敢真的睡过去,免得他又找借口欺负她。
遇上他,她都不知道生了多少回病了,更是中了一次毒,真真是倒霉。
如果她没有来摄政王府的话,在别的府里,以她的容貌怕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也就能安安心心地做事。
但她到底是怎么惹到他的呢?她想不到。
也许是因为他容貌绝艳,所以看到她这种普通到可以淹没在人群的人,所以好奇了?
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只怕这位爷才是真真的让人猜不透,那弯弯曲曲的心思才是令人费解。
她没有睡着,心一直吊着,耳朵随时注意着里屋的动静,屋子瑞安静地连呼吸皆可听到。
「唔!」
一声类似痛呼的声音令她倏地睁开了眼睛,她如猫一样,小心翼翼地下了暖榻,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地往里屋走去。
小手轻轻地掀开了帷幔,帷幔之后,男人紧闭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被她欣赏过的俊脸更是满面的汗渍,她犹豫地咬了一下唇,一思考便知他这是被伤口影响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死。
她冷溟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她因他之故生病受伤,可他并没有伤了她的性命。
别人如何对她,她自然如何对别人,小仇恨暂且放一边,她伸手正要推一推他,唤醒他的时候,巨掌用力地捏住了她的小手。
那力道真是刻骨的狠,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手被折断了,她的心跳加速地抬头,对上一双没有情绪,冷酷到了极点的凤眼。
她吞了呑口水,「王、王爷?」
「你,想死?」他声音冰冷如寒冬。
她心悸地忍着手上的疼,低眉顺眼地说:「奴婢听到声响才过来,王爷的样子似乎不对劲。」
冰冷的凤眼无情地盯着她,她抿着唇,倔强地看着他,一瞬之后,她感觉到手腕上的大掌一松,她的手被放开了,她另一手连忙揉着那手。
他又躺了回去,淡淡地说:「许是发烧了,去拿一罐烈酒替本王擦身。」
「奴婢可是要去请御医?」她小心地问道。
「你以为本王是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娘们儿?」俨然是拒绝了不愿意御医前来的主意。
既然他放着御医不用,硬要用偏方,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于是她道:「奴婢遵命。」
「江素心。」
她望向他,他危险地看着她,黑暗之中,一双凤眼就跟野狼一般,「本王受伤,发烧,任何有关这类的谣言传了出去,本王定要你好看。」
这是在威胁她了,她神色不变,「王爷,奴婢自然不会多嘴,可若有心窍多的人发现了,奴婢不愿背锅。」
他被气笑了,此刻她还有闲心跟他说这个,一般人不该早已吓得磕头说不敢了吗?
「你这是质疑本王王府的人?」
「饶是铁墙铜壁,必有一疏。」她丝毫不退步地望着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莫要担心,本王若是要你背锅,自会让你死个明白。」他断不会冤枉了她,不过是在警告她闭上嘴。
「王爷放心,王爷的事情奴婢丝毫没有兴趣提起。」她站了起来,快速地去寻他所说的东西了。
高处不受寒,越是站得高的人,越是不能让人发现其的弱势,就如此刻的轩辕易,她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
待她找到烈酒和干净的棉帕,她便走进屋子里,看着闭上眼睛的人,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先开口,「王爷。」
他长长的睫毛投影在眼皮之下,轻颤了几下,他睁开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奴婢动手了。」怕手被他给折了,她决定做任何事情前都先问一问。
「嗯。」
她动作极快地脱掉他的衣衫,无视他诡异的神色,用棉帕沾了烈酒便替他擦身。
黑暗之中,两道人影靠的极其近,他突然开口,「你扒人衣衫的动作倒是快。」
正在帮人擦身体的江素心动作微顿,「王爷喜欢奴婢慢慢地脱?」
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弄对他的问题,未免气死自己,他换了一个问题,「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