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嘀哩’一声,房门突然开了。
罗溪吓了一大跳,这总统套房怎么还有人敢直接闯进来。
适时她的指尖还戳在喻昊炎微隆的肌肉上,就那么歪着头,咧着嘴,直愣愣的看着长驱直入的两个人。
迟景岚的视线一落在洗手间门口摆着Pose的二人身上,就定住了。
凌冽更是瞬间皱起了浓眉,一对阴沉的目光锁住罗溪的那根手指,仿佛有阵阵闷雷轰隆作响,恨不得一个惊雷霹断它。
罗溪倏地收回了手。
我X!
要不要这么巧合,要不要这么狗血。
她不知道,这不是巧合,也不是狗血,凌大军爷就是专门跑来‘捉奸’的。
“你怎么来了?”她站得笔直,问的有点儿虚,像个干坏事被抓现形的孩子。
他若不来,后面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都说不准呢。
凌冽一时没有说话,只阴恻恻的盯着她。
惊、疑、怨、愤,表情到位,脸色也是撞见‘奸夫’以后标准的青菜色。
她移开视线,不忍与他对视。
但也不明白,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平白生出一种被‘捉奸’的既视感和心虚感呢。
冤,早知道刚才还不如真的干点啥?
喻昊炎看到凌冽,倒是一点也不惊奇,他早就得了何川的‘线报’。
“哟,好巧。”他还热情的冲凌冽打招呼。
巧个屁!
喂——死兔子,你这标准的‘奸夫’台词是闹哪样啊?
这里是大街上吗?这都巧到一个屋里了!
果然,凌冽只瞥了他一眼,又继续瞪着罗溪。
而喻昊炎不止跟凌冽打招呼,还朝迟景岚挥了挥手。
迟景岚倒是也大方的冲他挥挥手,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在他们之间扫了几个来回,对比每个人的表情,似乎大概是看明白了。
气氛一时沉默——确切的说,是尴尬。
“好香。”迟景岚突然说。
“哦,对了,还有烤串,大家要不要一起吃?”罗溪随即附和。
说完之后,她又很想去撞墙。
就算用膝盖来想,凌冽和喻昊炎也不是可以一起坐下来撸串的关系,不知为啥这俩人好像很自然就变成了天生死敌。
迟景岚瞅瞅凌冽,没说话。
凌冽的眼神明显在说:想死吗。
喻昊炎从容不迫的穿好衬衣,挨个扣好了扣子,前襟上隐约还有些印渍。
“今天就到这吧,我先走了。”
他拍了下罗溪的手臂,到沙发上拿了外套又朝房门走。
“哦,好,我送你。”罗溪说着就要随着他出去。
经过站在门口的凌冽身边,手臂突然被他紧紧攥住,箍得她生疼。
她抬眼瞪他。
凌冽垂眸眯着她,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一起走吧。”迟景岚突然说,转身跟着喻昊炎一起走出去,又回头冲凌冽挥挥手,“拜拜大哥。”
房门随之嘭的关闭,僵持的两个身影被关在门后面。
二人刚走到电梯前,迟景岚小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妈,我遇到一个朋友聊两句,待会儿再过去。”简洁的汇报完了,她就把电话挂了。
“又躲什么人呢?”喻昊炎问。
“我妈催我去宴会上呢。”迟景岚笑道,歪头看他,“上次欠你个情,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一杯?”
“你是想借花献佛呢,还是又拉我做挡箭牌?”喻昊炎睨着她。
“嗯——”迟景岚作认真思索状,然后笑嘻嘻的说,“一举两得。”
“你们家的人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迟景岚怼了他一下问道:“怎么,我大哥刚才把你吓到啦?”
喻昊炎不屑的笑笑。
“他那个人表面看上去冷冰冰的挺可怕,其实——”迟景岚故意拖着长音,引得喻昊炎好奇的看着她,“内里…更可怕!”
她说‘更可怕’三个字的时候,故意突然提高声调加快语速,像是要吓住喻昊炎。
但说完以后,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喻昊炎也忍不住笑了。
“其实我大哥那个人面冷心热,不了解的人才会怕他。”她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