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气道:“很难。”
元茗道怎么了。
阮老师道:“要治愈,一方面要看她身边的环境和人,一方面还要看她自己。她的父母重男轻女,父亲是个包工头,母亲性格懦弱。他们不支持芸芸过来诊室,认为她是吃多了没事干。而她自己呢,又过于敏感。她的诊疗过程很可能在几次之后就会中断。”
元茗道:“如果她渴望改变的念头足够强,还是有希望的。”
当外界的条件有限,自救就成为那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和条件。
阮老师伸手摸摸她的头,笑道:“是这样。”
因为开始在这边实习了,搏击俱乐部那边就去的比较少。
她现在每天晚上都要看书搜索资料,抽空还要去医院看殷奶奶。
自己卡里面的钱也够买房子了,又重新开始找中介物色房产。
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把手机拿出来,欣赏季如宪戴眼镜的照片。
从斜侧方看他,怎么看怎么完美。
两人自从分开后就没有联系,元茗有点儿紧张地拨了电话过去,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季如宪的电话没人接。
元茗有些失落,撇撇嘴,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充电,关灯睡觉。
台州,夜生活正是丰富的时候。
季如宪被两个乙方请到了歌厅。
对方明明长期在国外生活,却是一副签合同必须喝酒唱歌的姿态。
季如宪不能驳了对方的面子,打算去去就回,面子也给了,他们自己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旧金山来的魏先生,前两天说是要走的,现在却有些乐不思蜀了。
一进了包房,他的手一挥,对着女经理道:“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女孩子都叫过来。”
姿态懒散,笑得满脸都是皱纹。
他一屁股坐到季如宪的身边,道:“小季啊,不是我说,你真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能干又有责任心。不像我那个侄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
魏先生的侄儿魏町推开包厢房门进来,怀里还搂着个穿的暴露的女人。
女人脸上妆容浓厚,好在身材和皮肤都不错,看起来也很年轻。
魏町朝魏先生招手,搂着女人过来,看到季如宪之后,笑吟吟的浪荡脸瞬间变黑。
富二代富三代,有喜欢玩闹的不务正业的,比如魏町。
也有责任心强热爱工作的,比如季如宪。
两个人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典型代表,一个天平的两端。
魏先生老好人一样笑道:“这就是我的侄儿魏町,如宪啊,你有时间,带带我这侄儿,让他多向你学习学习。他爸妈把他宠得无法无天的,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做一个好的榜样。”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魏町给叔叔这个面子,但是对象是季如宪。
魏町极其不服气,而且讨厌他。
他跟季如宪还有仇,自己追过的女人不要他,反而跑去追季如宪。
这让一个自尊心比天高的男人怎么想。
马蛋!
魏町知道季如宪不喜欢来这种场合,于是将身边的女人不断地往季如宪的身上推,让女人给他敬酒,甚至给他喂酒。
季如宪将人推开,看了看手表,跟魏先生说自己明早还要赶飞机。
魏先生不好再留,魏町却一把拉住季如宪的胳膊,道:“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我才来你就要走,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季如宪不想跟这种人纠缠,他礼貌的笑道:“你误会了,我明天七点半的飞机,现在已经一点了。”
魏先生来解围,骂了魏町两句,让季如宪不要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
☆、想法的鸿沟
季如宪是真的要赶飞机, 合同告一段落, 他立即叫张助定了第二天的机票,但是时间是在下午。
出了包间, 对走廊上来来往往一大片的莺莺燕燕没有任何反应,男人直接出了歌厅的门。
张助将车从停车场挪出来,在门口等他。
上了车后, 男人这才拿出手机, 便看到了杜元茗的未接来电。
她在一个小时前打来的。
季如宪盯着手机,没有立即拨回去。
他翻了一下短信和微信,上面都没有女人的留言。
回到家中打开顶灯, 占地面积不过一百多个平方的空间,忽然显得空旷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