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真的抱歉。
我就像是个木偶,或者是橱窗里面的展示物那边被人仔细打量。
那种突如其来的撞击产生的巨大疼痛没有困扰我很久,掉到地上的时候,我的身体基本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任何痛觉。
有个男人蹲到了我的面前,他张嘴似乎在说什么,可是我已经听不见。
他拿出了电话,神色也是焦灼而紧张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眸,眼睛带点波光,在平日应该是一个精神气十足的男人。
我渐渐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那双关切的,还在试图和我说话的神态,已经烙进我的脑海。
他的嘴唇微张,慢慢的吐着几个字,到底是什么字呢?
我想把眼睛再睁大一点,或者恢复听觉,这样就能听到我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我仔细的想过,试图辨别那双唇运动的形状。
世界慢慢地进入一片灰,然后是一片黑,然后到彻底看不见。
我还是纠结那几个字,满脑子的疑问,就是那个男人到底对我说什么。
在弥留的最后几秒钟,我恍然大悟。
他应该说的是:“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哇呜,先放一点点粗来。第三人称。
这文基本跟重生没有关系哈。
☆、同一天
她叫万宝玲,是杜元茗的母亲。
一张瓜子脸,眼睛很大,黑色的睫毛扑闪着,嘴角常常事抿着的。
小时候,她牵着小元茗的手出门,别人都会问,这个是不是她的小孩。
她当然是,只不过跟万宝玲长得不像。
可能更像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万宝玲的初恋男友。
她没有遗传到万宝玲的美貌,其实是件让自己庆幸的事情。
因为实在无法想象总有男孩子不断的,不停的贴过来,靠近她,然后问一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并不是他们可能会问让她觉得尴尬的问题,而是,她本身,就讨厌一个人无缘无故地靠近自己,说着一些并不想讨论的话题。
到时候,就需要找很多理由很多借口,废口舌地去拒绝,然后不管措辞有多谨慎,这些男孩子必不可免的,自尊心会受伤。
这是件让双方都不舒服的体验,何必呢。
拥有一副普通的秀气的容貌,总体来说,非常符合她对自己的需求。
.....
她还在想关于母亲和自己性格差异的问题,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
“元茗,起来了,下课了!”陈若推搡着趴在课桌上杜元茗。
陈若虽然跟杜元茗做了两年多的同桌,其实两个的关系并不如何亲密。
不过她是个喜欢亲近别人的女孩子,虽不深交,两个人也可以看上去像好友一样做同桌。
女孩子们,有的时候很简单。
一起聊聊功课,一起逛逛街,在别人的眼里,算是关系很好了。
杜元茗从未跟她去逛过街,可以说,除了在学校约着一起吃午饭晚饭,其他的时间内她们没有任何交集。
陈若见杜元茗不动,又推了一把,而杜元茗从上空的视角突然间就成了黑漆漆一片。
她知道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前的创痛和麻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是真的做了一场梦。
杜元茗慢慢地睁开几乎粘在一起的眼皮,陈若那张算得上好看的鹅蛋脸,陆陆续续,完整而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同学们的走路声,旁边几个男孩子从陈若旁边的过道走过去,还跟她打了声招呼。
他们嬉嬉闹闹的,有个人去捶另外一个人的肩膀。
等这群人走了,教室安静不少,外面仍旧有很大的哄闹声,远远的。
杜元茗的身体处在一种舒适的软绵绵的状态,就好像几天没睡过觉的人来了一场长达十二个小时的睡眠后,懒洋洋的,慢慢又变得有些精力了。
她感觉自己很清醒,舒服,于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杜元茗朝陈若笑了一下,道:“谢谢你。”
陈若立即拿自己的右手贴上了右边的脸颊,看着杜元茗的眼睛迅速的朝旁瞟向前排的课桌。
她的皮肤很白,所以此刻整张脸红彤彤的样子让人以为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杜元茗伸出左手去摸了摸她的侧脸,问道:“你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