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青突然想起了子华的话,便开口截了他的话头。“王爷随便找个御医来吧。姿月就算了,做主子是一回事儿,合不合眼缘又是另外一回事。两两都不待见,何须自找不痛快。”
只闻一声冷笑,“你这番话倒是说的精妙。”
成子睿突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就在刚才子华坐过的位置。她心绪难平,拧眉问他:“夜深了,王爷还是赶紧回去吧,明日不用上早朝么?”
“是要上早朝,不过……”成子睿突然把她拉了起来坐着,又弯腰捡起那双珍珠小鞋要给她穿上。童玉青惊吓不小,慌乱间似乎还踢了他一脚。
成子睿抓住她到处乱藏的小脚,“别动。”
不知怎么的,童玉青突然想起了隐在暗处的子华,她的慌乱瞬间变得平静,不再乱动,乖乖的看着成子睿折腾。
堂堂七王爷,竟然会给她这个嫁过人的女人穿鞋子,这种事情要是讲出去,不晓得要羡慕死多少女人,也不晓得,她这个脑袋够砍几回。
给她穿好了鞋,成子睿就先站了起来。他站在前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过来。”
过来……
恍惚间童玉青像是看见了俞翀,他也总是这样,就在原处伸出一只手,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一直冲她喊着这两个字。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手递到了过去,成子睿勾起唇角抿开笑,竟能从中看出两分温柔来。
“看你的伤也没什么大碍,既然精神劲儿这么好,今晚本王要你陪着。”
“什么!”
童玉青傻眼了,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然而成子睿把她的手紧紧抓住,另外一只手臂自然的揽在她的腰上,霸道的带着她往前走。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转身就要逃窜。成子睿早料到她不会这么乖巧,收了收手上的力气,带着人就直接走了出去。
成子睿刚刚踏出去,骆衡就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侍卫把这个地方围了起来。比之整个七王府,这才是真正固若金汤的地方。
童玉青这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心里不免担忧起了刚才的那个人。她快速的平复了焦乱的心,面色平静,“你要带我去哪儿?”
成子睿放下了勾起的唇角,把冰冷的唇俯凑到她的耳边,“自然是去本王屋里。”
骆衡亲自带人进去搜,把里头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搜查了个遍,就是连房梁房顶也都亲自看过,丝毫不见任何可疑踪迹。骆衡不信,吩咐侍卫守好这个地方,又加派人手搜查整个王府,他则是又进去搜查了两遍。确确实实扑了个空之后,他才不甘心的带人来回穿梭于王府,誓要一洗之前被戏弄的耻辱。
成子睿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屋,童玉青仰头看着那幅画,心思百转千回。一面担心子华暴露会牵扯到俞翀,一面又不甘心自己拖拖拉拉拿不到证据。
“怎么,你认识这画?”
成子睿站到她的身边来,与她一道仰头看着这幅画。童玉青快速把那些心思给藏了起来,淡然道:“王爷好兴致,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挂在书房的么,怎么要挂在你休息的地方?”
“这是陈墉的画作,很是珍贵。既是珍贵的东西,自然是要放在身边了。”
童玉青心生一计,趁此机会开口说:“我若是也做一幅画,王爷会不会也挂在这里?”
成子睿来了兴趣,“你会作画?这倒是稀奇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童家虽然是做商的,可也没说不准我学画不是?”
成子睿颔首,“这倒是。”
童玉青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当初她遇上真正的童玉青时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她,陈家的小姐,爹爹是有名的大家,她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爹爹曾经说过,假以时日,她一定也是为大家。
只是当年陈家灭门时她才四岁,之后就鲜少碰笔,更不用说是作画了。现在既然有机会……
“王爷,若是我画的能比得上这一幅,那王爷就把这画送给我,如何?”
成子睿虽然没说话,可却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的兴味渐浓。
“陈墉可是大家。你若是能把大家比下去,想要什么就尽管拿去,哪怕你想要离开,本王也会准了你。”
童玉青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亮了亮,整个人顿时增加几分神采,“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