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同意赵璇来合作秀?”肖越晨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那是他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导致的。
阮恩芮微微抿着唇，她能听出来肖越晨情绪的不对劲，她也早就猜到了肖越晨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所以阮恩芮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让赵璇来合作秀难不成让你来展示我的那套服装?”
就算肖越晨再完美再强大，他所能展示的也只是男装，只能是男装。
阮恩芮想象不出肖越晨穿男装的模样，虽说那样也许会很有趣，但这毕竟不是可以胡乱尝试的事。
所以，虽然阮恩芮的话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她所说的却是不容置辩的事实。
这些肖越晨也都知道，可他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忍不住的就想问阮恩芮：“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他跟赵璇合作，不介意两人之间可能会有的接触，不介意两人之前的绯闻，虽说那绯闻本就是无稽之谈，但肖越晨也从来就没有跟阮恩芮解释过这件事，因为阮恩芮从未提起，肖越晨也不好开口。
事实上肖越晨一直都在等阮恩芮主动问起这件事，可是她却从未问过。
你不介意吗?
这句话阮恩芮很久以前也听到过。
阮恩芮松开紧紧抿着的唇瓣，一声轻微的叹息声自她唇中溢出，阮恩芮轻声道：“越晨，工作归工作——”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肖越晨急急地打断了阮恩芮的话，有些许的狼狈，“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
“……”
阮恩芮握着手机的手顿住，明明电话已经被挂断很久了，可阮恩芮却依然傻傻的拿在耳边，听着那“嘟嘟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穿过耳膜，嵌入脑中，可她却依然无法回过神来。
阮恩芮的眼中有丝慌乱划过。
这种感觉对于阮恩芮来说，其实并不陌生，或者说她是熟悉的。
原本她以为，肖越晨真的有所成长，真的与以前有所不同了，可是现在看来，一切又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是她接受得太快了吗?
阮恩芮忍不住这样反问着自己，是她毁了本该会有的未来吗?
阮恩芮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她跟肖越晨之间的问题，一直都不单单只是林娉婷亦或者柯洋，比起这外来的因素，她跟肖越晨之间那最本质的问题，才是最致命，最关键的。
柯洋是在早上跟她说合作秀的事。
当时柯洋一说完阮恩芮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因为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既是女装那当然是要女模特来展示了，而男女模特合作一起展示服装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阮恩芮自然不可能因为那男模特是自己的男朋友就不同意。
她向来都不是什么占有欲强烈的女生，向来都不是。
大学的时候肖越晨偶尔也会去走秀，但那只是社团的活动。
阮恩芮跟肖越晨在一起之后也曾跟肖越晨一起去过活动现场，她也看到过其她女生挽着肖越晨的手在舞台上走秀的场景，但阮恩芮看着舞台上的两人内心却很平静，对她来说，那只是工作需要，并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她才能在肖越晨问她介不介意的时候笑着回他说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阮恩芮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她向来都是理性的。
而这也就是肖越晨从未见过阮恩芮为他吃醋的原因，同时也就导致五年后肖越晨看到阮恩芮为他吃醋的时候的第一反应不是解释清楚，而是想再多看两眼阮恩芮吃醋的模样。
毕竟，那实在是太过难得了。
阮恩芮挑选出赵璇的时候并不知道赵璇跟肖越晨合作过，也不知道赵璇跟肖越晨之间的绯闻，她只是觉得，那是最能展示出她作品特点的模特，仅此而已。
她也曾有一瞬担心肖越晨会生气，可是后来想想却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五年的时光过去，任谁也多少会有点变化，她也相信肖越晨是真的成长了。
可是现在，阮恩芮却隐隐的有些失望了。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肖越晨在这方面，依然还是五年前的那个肖越晨。
阮恩芮望着前方的某个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莫名的情绪，渐渐的终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望着被握在手中的手机，阮恩芮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微博，她刚刚只专注于设计，一时忘了时间，也就没有看发布会的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