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的贱蹄子,你是嫌我活得不够长,使劲儿的给我下套!”
柳嫣那一耳光着实下了力道,她嘴角都渗出血来,可也不敢哭疼。见柳嫣动了肝火,她也不敢呼疼,强忍泪下跪。“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荷叶开口就是认错求饶,但她并不晓得自个儿哪里错了。然而主子动怒,下人没错也是错。更甚者,作为奴才,主子要了你的命你也得双手奉上,又何况只是区区一个认错。
下人的命远没有主子身心舒畅重要,荷叶深谙此理。
柳嫣身体前倾,俯视着荷叶,她逼问道:“噢?你且说说你错哪儿了?若说不出个好歹,我扒了你的皮!”
“奴婢……奴婢……”荷叶慌得语无伦次,半晌说不出自个儿错在何处。只得边磕头边求饶,“夫人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来来回回不过这几句话,她磕得用力,额头上通红一遍,都往外渗了血。柳嫣看得心火四起,冷声道:“荷田,给我狠狠的掌嘴!”
荷田不敢违抗,站到荷叶面前,她跪下,扬手狠狠的朝荷叶脸蛋掴去。荷叶疼得眼泪哗哗掉,却不敢哼声,只微扬起脸让荷田打。
打了二十来下,荷田掌心通红,荷叶两边脸也高高肿起。柳嫣解气,方让荷田住手,警告道:“今日之事谁若往外透露半句,我便要了你们人头!”
荷田荷叶战战兢兢道:“夫人放心。”
第26章 母慈子孝(1)
叶甚在外应酬,酒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几回后,有了醉意的酒友便管不住嘴。
坐程度旁边一男子道:“要说坏事年年有,可今年比往年多,还有一两桩都与怀恩候府相关。这怀恩侯府也是邪门了,年年都有丑闻。”
这男子父亲位居尚书,姓姬,名成。姬成有几分手段和见解,但偏爱风花雪月,尤爱怡红院那位纤腰翘臀的花魁如画。
程度开口,“可不是,也不晓得这怀恩侯府招了甚么邪祟,年年不得安宁。”
罗律叹道:“可惜了苏大小姐,才名满京城,却落得个青灯伴古佛的下场。”
姬成也道:“是可惜了,我远远见过她一回。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那容貌简直是惊为天人。”提及苏妙仪,姬成整个人都兴奋不已。一时想起当日她立于花中场景,一袭红衣,一把纤腰还有那绝色容颜。如今想来也还悸动。思忖了半日方找到一首词形容苏妙仪的美。姬成举杯轻啜了口酒,半眯缝着眼半轻佻得念道:“当真是: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程度听罢深以为然,不由叹息不已。“自古红颜多薄命。”
罗律道:“却也是她作死,小小年纪便如此蛇蝎心肠,怨不得怀恩候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姬成道:“前些日子不是接回府了么?想来关系也缓和了,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该养在深闺里,被亲人捧在手心,出阁后被丈夫捧在心尖。”
罗律道:“你我都出身候门深宅,里面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你竟不了解?后宅里那些女人的手段,啧,不比朝堂上干净多少。这苏大小姐明面上是被怀恩候接回府,关系也像有所缓和,可这回府之后,却不知要被如何磋磨。”
程度十分认同,“怀恩候接她回府,不过是不想让她在陈府丢自家脸面罢。再者说,那日回府时,杨夫人让府中上下都站在院中迎接她,看似十分看中她。可苏大小姐因何事离府的,你我也不是不知,她未离府前,手段如何,府中上下也不是不知。杨夫人安排众人迎接她,于苏大小姐没半分好处,倒是杨夫人自己博了个不计前嫌的好名声。”
姬成想到近日京中贵妇圈盛传着怀恩候府的杨夫人如何如何的仁慈,便也觉得苏凛请苏妙仪回府此事不简单。
姬成道:“也不知苏大小姐回府后能否善了,若不能,实在可惜了这位难得一见的娇滴滴的美人儿。”
想到听来的那些个传闻,程度道:“想那苏大小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不然又如何在后宅立足。”
姬成连连叹气,又忆起些许往事,便问默不作声的叶甚。“子谦,你曾仰慕那苏大小姐,想必对她亦有几分了解。你给我们说说,那苏大小姐是甚么样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