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能站出来说这画不是楚歌所画，那不是当场打了老夫人的脸面?
看到坐在旁边打量着画作的空谷，眼睛一转，有了个好主意。
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着老夫人坐着的正位走了过去。近处看那幅画作，更是惊人!
她强忍着观看的欲望，扭头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了空谷，夸张地咦了一声。
“咦?这位是?”
楚歌偏头看了眼，跑过去拉着空谷站出来了些，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空姑娘，近段时间都住在咱们王府里，这不是祖母寿辰嘛，我就邀请她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呢。”
空谷最是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她朝着众人点头打了声招呼，周围人的笑容并不热切，倒是眼前的蓝衣女子靠的更近了些，十分亲切地拉过她的手，笑说：“原来是楚妹妹的朋友啊，真是稀客啊，楚妹妹这还是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中吧，只是王府不比别的地方，规矩甚多，空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空谷不自然地抽回了手，说：“还好，还好。”
东方竹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一旁的楚歌，故作熟稔地说道：“那就好。哦对了，今儿是老夫人的寿辰，空姑娘送的什么寿礼呢?空姑娘住在王府里这么些时日了，这关系定然不是寻常人可比的，送出的礼定定也不普通吧!”
空谷一愣，她还真没有提前准备过。
看了眼周围，献寿礼开始的时候，周围的人的目光就若有似无地扫过来，打量着她，此刻东方竹欢一出头，大家就都看了过来。
楚歌瞧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有准备了。
心下暗暗瞪了东方竹欢一眼，骂了句mmp，表面装作温柔的样子准备解围，结果旁边又有两个丫头片子站了出来，在一边怂恿着要看。
胸有城府的老夫人自然是早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并不插手，她并不喜欢空谷，是以也不阻止。
众人一见老夫人没有开口训斥，怂恿的更凶了。
空谷刚要开口，楚歌手拐捅了捅她，眼底偷偷暗示着。
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东方竹欢离得近些，早就将两人的举止看在眼里，她知道楚歌一向鬼主意精多，不屑地嘁了声，面上笑容不减，一把抓住楚歌的手，嘴里乍然喊了声：“哎哟，空姑娘跟咱们楚小姐关系真好，瞧这眉来眼去的，送出的礼啊定是不一般了!是不是啊，楚小姐?”
楚歌胸都要气炸了，后院的女人真特么阴险!她胸口起伏不定，一眼扫到旁边的东方既白也正默默无语地看着她，脸上竟然还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
靠，落井下石啊?!
一把挣开东方竹欢的手，横眉竖眼道：“嘿，你这女子，说话就说话，拉扯我干什么?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手劲怎么比男人还大啊!”
小姑娘脸腾地一下立刻红了起来。
东方竹欢虽然看楚歌不顺眼，事事都想踩一脚，可说到底还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脸皮薄的很，一句“手劲比男人还大”，顿时就涨红了脸，看了看围着的人，仿佛每个人都是在笑话自己，嘴角立马就拉下来了，委屈着缩回了座位。
楚歌像个胜利的大公鸡，高昂着脖子，缓缓地将画作收起来，对众人投来的艳羡视而不见，双手将东西捧到了老夫人跟前。
“来，把这幅画挂到我房里的正墙上，我要每天都看一看，这都是我歌儿的一片孝心啊!”
很快就有丫鬟将画收了下去，素心跟着也一块儿退下了。
第025章 送上薄礼
虽然刚刚老夫人的坐视不管叫楚歌有些不满，不过谁叫对方是老人呢，而且对自己也不错，楚歌很快就忘了这些小细节，和东方既白一左一右坐在跟前，又跟老夫人讨了两句吉祥话，直哄的老夫人开怀大笑。
众人都渐渐地坐回了座位，小声地交流起来。
虽然无人再站出来说了，却也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在了空谷的身上。
那眼神，有嘲讽，有探究，也有刻意想要交好的善意。
作为唯一的异姓亲王，在南平国东方既白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南平国的皇帝覃铎，没有谁的地位有他尊贵，就是另外的几个皇室宗亲也比不得。
说来好笑，他们这些关系疏远的同宗叔伯兄弟，真论起关系来，实际还没有这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厮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