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妥,她改口说,“我是说他做的菜很合我的口味。”
徐桤安心中感觉不太对劲,他意味深长地问:“他……单身?”
说起秦玦,陆天瑜在心里便思量了起来,最近很少见到他,每次见到他,他都魂不守舍,追他的姑娘又那么多,肯定是有人把他的魂儿勾走了。她轻笑,回答徐桤安“不知道,反正追她的姑娘一大堆。怎么?怕他来追我?”
他没有说话,也轻轻的笑了笑,就摆弄起工具来。他说:“天瑜,你去客厅吧,厨房等一下有油烟,我做好了叫你。”
她应了一声;“嗯。”
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忙碌的背影,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家父母劳时作的身影,那时候的她嘴很馋,总是会守在灶台旁,殷切的帮父母试菜,每次她都能得偿所愿的用小嘴巴接过父母手中的美味菜肴,事隔多年,漂泊异乡,在此刻这平平淡淡的情景中,她忽然觉得生活就该如此,就该这样温馨,就该这样幸福,在吃饭时不必冷冷清清,在休息时不必面对空荡的四壁。
如果能留住这样的瞬间该有多好,可惜水会流,人会散。
徐桤安见她没反应,以为她担心他做不好,他说:“放心吧,天瑜,虽然我做的可能没有你师弟做的那么好吃,但保证能入口。”
她只好去客厅等待,客厅外雪景依旧,她忽然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要是能在冰天雪地里吃点烧烤,那该有多好。她把手从暖手袋里拿出来,拿着摆在茶几上的手机,查了查天气,未来五天都是雨夹雪。天气太冷了是不能进行烧烤的,就算约了朋友,他们大多不会来,陆天瑜想着,那就等到天晴了再说吧。
厨房里传来唰唰的声音,徐桤安正在盘算着怎么好好露一手,他回国多天,还是第一次炒菜,他记起曾经第一次炒菜,是苏幕辙教的。
徐桤安想起了苏幕辙,儿时的好哥们。
徐桤安从国外回来的第二天,苏幕辙作为好友,提出给他接风。徐桤安提出去他家的‘昼夜’相聚,因为那里有酒有风情。
那天晚上,苏幕辙系好围巾,准备出发去赴徐桤安的宴,武阳从她的房间里冒了出来。
——她无处可去了,只能寄住在他家。
苏幕辙第一次见她时是在他继母的葬礼上,武夕带着她从医院赶来祭拜,那时她刚刚接受治疗,面黄肌瘦,憔悴不安。
第二次见她是在武夕的婚礼上,他刚留学归来,见到她大病初愈,穿着淡蓝色礼服作为伴娘欢喜地站在新娘身旁。
第三次,在武夕的葬礼上,她哭的撕心裂肺,惶惶不安。武夕已经入土为安,只留下武阳在她的坟墓上抱着她的墓碑不愿撒手。在并不热烈的骄阳下,她的泪水鼻涕还有汗水都在她的脸上流淌。他跑过去拉她,她哭的站不起来,倒在他的怀里。
后来,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她湿淋淋的跑到他的家门口,带着恳求说,“幕辙哥,我姐夫有了新欢,我被扫地出门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爸听到声音出来了,站在了他的身后。
武阳叫了一声“姑父”,她哽咽地说:“姑父,求求你,收留我吧…..”
他爸叹了一声,感念着武阳姑姑平日的好,就默认了她住进他的家门。
人生多变,人人都有悲苦。
武阳撞见了要出门的苏幕辙,忍不住问:“幕辙哥,那么晚了,你去哪儿?”
“去参加一个聚会。”
武阳嘟着嘴说:“去参加聚会为什么不带我呢?”
“你去不合适。”
“还有我不合适的聚会?”
苏幕辙语气微微冷漠,目光转向远处,他声音低沉地说;“是徐桤安的聚会。”
她似乎很惊喜,惊喜中又夹杂着一丝疑问,“哦,他回来了?他的聚会我就更加不能错过了。”
他微怒:“你又要去捣乱?上次还没闹够?”
武阳看出了他的神色变化,不敢惹毛了他,“幕辙哥,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徐桤安看到我是什么滋味,他的脸色肯定会非常精彩。”
他取下围巾说,“那你去吧,我不去了。”
她举起她发誓的手说:“别生气,幕辙哥,我开玩笑的,我保证不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