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敏,你听清楚了,妈还没有同意我们,我们兄妹的关系也还没有解除,我们这样在一起就是**,**你知道吗?所以这孩子不能要!”
敏敏面如死灰,眼泪怎么止也没有止住,她哀怨着说:“可是哥……当初你还说要娶我的。”
张新玠看到敏敏这个样子,他文科不好,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他的心情,但他有些心软了,敏敏是如此的伤心,但他不能动摇,他只能绝情地对敏敏说:“我会娶你,但不是现在,敏敏,这孩子一出生就会被人指指点点,你忍心他(她)的人生自出生时,就背负着是污点吗?他(她)一定接受不了自己的父母**的,所以敏敏,我陪你去医院,这孩子不能要。”
张新玠故意把**说得很重很重,他太了解敏敏了,她太过于单纯善良,根本经不起他的刺激。
敏敏闭着眼睛,如同万念俱灰一般,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做着抉择。
一会儿之后,敏敏睁开了眼睛,擦干了眼里的泪水,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她哀怨地说:“既然你如此想要你的孩子死掉,那我就如你所愿。只是张新玠,我张敏敏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永生不会!”
敏敏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苍白无力,他过去扶敏敏,可敏敏倔强的把他推开,他不顾敏敏地反对,直接把她抱进了自己的车里,送回了她亲生母亲给她留的家里。
他被敏敏赶了出来,他只能在敏敏的门口苦笑,嘲笑自己的无奈与痛心。
过了十分钟,从敏敏房间里传出了压抑的痛哭的声音,久久不息。
敏敏啊,是哥哥对不起你,是他该死。
就让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他吧,他可以永坠地狱,他可以受尽诅咒,永远痛苦,只求敏敏能无忧无虑。
张新玠担心着敏敏,她刚刚小产,这样哭下去对身体不好。
他拿出敏敏房子的钥匙,钥匙是敏敏从前给了他的,他轻轻走了进去,抱住了敏敏,他感受到了敏敏冰凉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是他伤害了她,他会用一生去弥补,这一次,即使敏敏赶他,他也不会再走了。
还好,敏敏没有排斥他,任他抱着。
张新玠没有去上班,整整一个星期,他都在照顾敏敏,敏敏恢复得很好,除了身体还有心情。
她的心情异常得好,以致于张新玠完全忘了敏敏流产前歇斯底里咬牙切齿带着恨意对他说的话,她说:“既然你如此想要你的孩子死掉,那我就如你所愿。只是张新玠,我张敏敏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永生不会!”
敏敏对他说:“我张敏敏这一辈子不会再原谅你!”
声音凄婉哀绝。
张新玠忘了,敏敏是恨她的,以致于他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她就无声无息地走了。
没有前兆,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瞒着
天瑜回去时,经过袅袅河畔,柳色如茵,在金黄路灯下,古老的柳树傲然立在那儿,斑斑褐褐,柳枝低垂而新叶丰盈,不管世事如何,柳树总低垂着头,多少人离去,多少人走来,似是迎接,似是送别。
人生如柳,用风霜往事增添着年龄,用片片新叶展示着表象,掩饰着由里及表的龟裂的灵魂,然后带着它低垂的新枝旧枝和满树的绿叶熬到秋季,如此年年复始,不死不休。
谁人会折这样一枝残柳,送别心上爱人?亦或待叶枯败,将它留给自己?
敏敏不知道张新玠的灵魂,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事情太过于复杂,天瑜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对策。
天瑜想起张新玠谈起往事时的眼神,波澜不惊里含着深深忧愁。
大抵成熟的人不光历经风霜,创的下千万财产,还能受得住不变初心。
张新玠是如此深情,宁愿自己受着无边罪恶,也要守护敏敏生活如常。
天瑜想起她曾经问过张新玠:你爱不爱敏敏。
那是他只淡淡地道了一个字:爱。
天瑜没有想到,竟是深爱如此。
趁着月色,带天瑜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二楼卧室的灯亮着,秦玦已经回来了。她整理好了自己的妆容,拿出包包里的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使劲的笑了笑。
镜子里的人也对着她笑了。
一推开门,秦玦便出来迎接她,满心欢喜地说:“老婆,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