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盛紧跟孙依依,他走的急切,并不知身后亦跟了一人,那人也跟的用心,并不知身后有人跟随,这人跟的亦用心,殊不知身后亦有人跟随。
钟盛满世界的寻找孙依依,他后悔了害怕了,他一定不要她离开他,赌上性命也不要。孙依依上了电梯不晓得按了几楼,钟盛飞快的伸出手拦那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一双不算有力的阻止了他。又是她。阴魂不散。这个档口电梯门关闭,孙依依不见踪影。钟盛气急败坏,“你想干什么?刚才拦我,此刻又拦?”苏雨绵罕见地露出大大的笑脸,做个请的姿势,“孙少爷,不介意一起喝杯咖啡吧!”“没兴趣。”“是关于孙依依。”钟盛迟疑地跟着她的脚步进了一间汉风卧室,有服务员奉上两杯咖啡,服务员的装扮也跟着卧室的风格变化多端,此刻的服务员身穿的正是美丽的汉服,当然坐下的两个人并不关心服务员穿了啥。
浓烈的薄荷味让他清醒不少,脾气更暴躁,“有事快说。”苏雨绵不急不缓地握着杯子品尝起咖啡来了,“薄荷咖啡,在冷奶油上倒上温咖啡,冷奶油浮起,成冷甜奶油,它下面的咖啡是热的,不加搅拌让它们保持各自的不同温度,喝起来很有意思。这是美国人爱好的巧克力薄荷味咖啡,薄荷味和咖啡相称地调和酿造出来。”这也是那个女人最爱口味的咖啡,深夜里她总能从她卧室里闻到这个味道。钟盛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苏雨绵沉浸在薄荷香味里好久才回答他,“有一首歌不知道你听过没有。”钟盛更不耐烦了,“什么歌?”
苏雨绵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出节奏,轻轻地哼唱着略微老套的歌词,“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这是早些年耳熟能详的的歌,直白简单的歌词,却扣动人心,让人的心没来由地颤抖,继而释然。钟盛耳畔立刻徐徐响起这首歌,歌词让他害怕,他不悦道,“这老掉牙的歌儿,怎么会没有听过。”苏雨绵笑的十分可爱,“哦,那歌词理解吗?”钟盛皱眉,“什么意思?”苏雨绵极慢极缓道,“并不是所有的爱,都值得天长地久,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抱最爱白头到老,还有一种爱,是放手,放开自己的执念,放开那个被自己囚禁的人。给她,寻找最爱的自由。”钟盛拍桌而起,“依依就是我的最爱,我就是依依的最爱!你少瞎扯!”苏雨绵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这场单相思真是够了,你的自欺欺人更让我刮目相看,你做出那样的事,是最爱她吗?她对你那样,是最爱你吗?醒醒吧,你们谁也不爱谁。”钟盛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苏雨绵又道,“她喜欢香蕉,而你倾尽所有买断天下的苹果给她她不接受。你竟然还问她为什么不懂你的爱… …”苏雨绵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喝光咖啡,扬长而去。钟盛若有所思地盯着咖啡浓郁的白烟,“我给的,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他抬头,对面穿白衣的女孩早已不见,桌上留着两行字:找个爱吃的苹果的人,放过爱吃香蕉的人。他魔怔似得,将这两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而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另一边,苏雨绵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正准备跟随苏雨绵和钟盛,躲着听墙根,就见一个硕大的拳头迎面袭来,还好他身手好化险为夷。胡殿宇冷漠地喊话,“你是什么人?”于柒理理衣领,“苏小姐的委托人,我有正事与她相谈,你又是什么人?”胡殿宇冷笑,“正事有正事的见面形式,阁下此番行为,难免让人生疑。”正说着苏雨绵走出来,看到于柒和胡殿宇,自动忽略胡殿宇,扬声道,“于柒?这回我没认错吧?”“没有。”对方干脆利索地回答倒叫苏雨绵愣了一愣,苏雨绵道,“我有点事找你。”“我也是。”“老地方见。”“没问题。”
胡殿宇将苏雨绵硬拉走,苏雨绵只好扯着嗓子喊,“今晚七点,别迟到。”于柒那边回应,“放心。”胡殿宇回头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而后跟苏雨绵说,“这个人鬼鬼祟祟畏畏缩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姐还是少跟他往来,夫人那边知道了——”苏雨绵挣脱他的钳制,快速离开,胡殿宇追着,“小姐,我看人极准,那个臭小子——”苏雨绵捂着耳朵跑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