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何人,与你何关?”
“她的死活,你偏生要拉我作陪,我自是好奇。”
偃生正当想说时,辛芜又开了口,“你别说你也不知道。”
偃生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说对了呢。”
“……”
傅九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丹朱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见她醒来丹朱趴着的两只耳朵立马立了起来,“阿九你终于醒了!”
傅九眨了眨眼睛,半晌模糊的视线才渐渐变得清晰,她看到丹朱两脚撑地两脚搭在床沿上见她醒来兴奋得蹦蹦跳跳,然后丹朱身后站着的是偃生,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死人样子,他身旁……呃?!
他身旁怎么还有个人,而且还是女的,她立马瞪大了还未适应强烈光线的眼,仔细瞅了瞅那个女的,还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女的!表情与偃生简直是如出一辙,傅九都怀疑偃生这难道是趁她晕过去的这段时间去哪儿接了个亲妹子。
傅九将手缩到胸口,食指半弯望着辛芜,不出声张着嘴型问偃生,“她是谁啊?”
“我请来救你命的。”
辛芜听到“请”这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她当真从未见过他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傅九有些吃力的撑着坐了起来,向她抱手作揖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辛芜看着她的笑容不知为何愣了愣,而后又匆匆移开目光低下头去,有些生硬而慌张地回了句,“不谢。”
傅九还以为自己吓着人家了,有悄悄弯起一个指头指了指她,张着嘴型问偃生,“她怎么了?”
偃生回看向她,一副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傅九撇撇嘴将手放下,而后忽的想起来,“对了,我是怎么了?那虫子把我给毒晕了?”
“嗯。”
“那我现在呢?毒解了吗?”
辛芜正要开口说说她的病情,偃生却抢先道,“已无大碍。”
辛芜转头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心低声斥道,“什么已无大碍,她体内毒素未清,若一年之内她再中阴寒之毒,神仙也救不了她!”
“那你是要我对她说她病情危急,让她终日惶惶不安吗?如实告诉患者病况或是你们医师之责,但她的病况我已知道,这便足矣。”
“喂,你们悄悄嘀咕什么呢?!”傅九耳朵本向来很灵,但估计这晕了一天刚醒过来,耳朵还不太好使,竟是一个屋子里都不大听得清。
“我们在讨论等下吃什么。”
傅九都饿了一整天了,偃生现在说到吃的她自然是立马两眼放光,“我们吃什么吃什么?!”
“你刚醒,有些东西自是吃不得的。”
“啊……”傅九失落的瘪起了嘴,皱起秀气的眉可怜巴巴的问偃生,“那小油鸡还能吃吗?”
“太油。”
傅九吸了下鼻子,又问,“那小天酥呢?”
“太腻。”
“如意糕呢?”
“太甜。”
傅九脸完全耷拉了下来,“那我还能吃什么?!”
“清粥白饭。”
傅九立马崩溃地将被子往脸上一拉躺下去用被子蒙着头在里面一个劲儿的乱踢,耍赖的在被子里大喊,“我不要吃白饭,我要肉!我要吃肉!”
“可以考虑给你吃清蒸鲈鱼。”被子外传来偃生略带笑意的声音。
傅九立马将被子掀到下巴下边,一双杏子眼睁得老圆,“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
傅九瘪了瘪嘴,“又来。”
偃生说挣了不少银子带她去外边儿最好的馆子吃鲈鱼,傅九立马心花怒放地蹦下了床,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个还身中着剧毒的人。
偃生携着傅九同管家道了谢,便带她去这里最好的馆子搓了一顿,但一桌子的菜却是除了一盘鲈鱼,其他菜连个肉渣子都没有,偃生对吃的没有要求,辛芜本就喜吃素,这一桌素菜本就是将就傅九,免得她看到其他肉嘴馋,但却是为难了作为食肉动物的丹朱。
看着这一桌子绿油油白花花的菜实在是下不了嘴,吃着吃着它便不见了踪影,他们去的晚,位置只剩一楼靠厨房的位置,于是在丹朱不知跑哪儿去了之后,厨房时不时便传出几声惊呼,“刚炸的鸡腿怎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