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生挑了挑嘴角,“不把你卖了,你怎么去当卧底?”
“你……”傅九捏紧了拳头,咬牙对偃生说,“老娘要是被抓回去,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偃生笑笑,“放心吧你,谁也别想动你。”
他抬眸,深邃眼眸里映出她的面容,而后他淡淡开口,“你……是我的人。”
“嗯?”傅九顿时便是一怔,一肚子的火不知道为啥忽的就……就没了。
偃生这么说,她虽然没了火气,但也谈不上开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她便只能低头扒饭掩饰尴尬。
傅九看她变得慢吞吞吃饭的模样,笑了笑,眼底似有一丝温柔闪过。
吃完饭,走到门口,傅九正要踏出去,忽的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通缉犯,立马缩到了门后,只伸出个头出来探了探,殊不知这般鬼鬼祟祟地看起来更加惹人怀疑。
她观察了会儿见外面没有官兵这才猫着身子踏出了门,但她刚一只脚踏出去便又被偃生一把拉了回来,傅九还以为是官兵来了,吓得缩在偃生怀里,闭着眼一个劲儿的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偃生深吸了口气,将她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傅九立马伸长脖子往外瞅了瞅,“官兵走了吗?走了吗?”
“没人。”
“没人?”傅九转过头来,“没人你拉我干嘛?”
她刚说完,头顶上忽的一重,便有白纱落了下来,是顶带面纱的斗笠。
大異虽民风开放,未出阁的女子也可随意出行,但许多大家闺秀出门还是要带一顶这种能把脸遮住的面纱,所以戴上这个别人即认不出她,也并不怪异。
傅九扶了扶头顶上的斗笠,惊奇的问偃生,“还有这种斗笠?戴上别人就看不见我了?”
“看不见。”
“有这个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行了,走吧,让你那只狐狸等急了,它跑了可别怪我。”
傅九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狐狸还在等她。
回到客栈,傅九刚推开房门,小白便向她扑了过来,抱着她脖子便是一阵狂亲。
旁边偃生脸色一沉,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间,打开房门身形却是顿了顿,停下来侧目看向傅九,“你要留它可以,晚上不准抱着它睡觉。”
“为什么?”
“它是公的。”
“公的又怎么了?你是公的,我还跟你睡过觉呢。”说完抱着小白便进了屋,留下偃生一人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凌乱。
第二日,知府刚刚到衙门,便听远处遥遥传来声跪鬼叫似的呐喊。
“大人不好了!”
知府深吸了口气,按捺住自己这大清早的火气,“什么事儿?”
“大人你刚叫我们盯着怡红院那边儿的动静,昨晚那儿就出人命了。”
“什么?!”
师爷细细与他道来,“昨晚怡红院那个阿骨姑娘接了个客,今天早上她的丫鬟进房便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尸体,死相极惨。那个阿骨姑娘虽然没死,却是被人用刀将脸划得面目全非,手筋也被悉数挑断,嗓子还被毒哑了。”
知府听着眉头蹙得老深,“那男的什么身份可有查过?”
“我们从老鸨口中得知,那男子叫林正,是个生意人,是怡红院的常客,家中有个悍妇,来怡红院闹了好几次,但林正还是天天往怡红院跑,前日他老婆才又去闹了一场,昨日林正便死在了怡红院。”
“你是觉得林正他老婆是嫌犯?”
师爷点点头,“目前确实只有这一条线索,我们已经派人去将那林氏带回来让大人盘问。”
他们刚说着,派去的人就回来了,但却只有他们几个大老爷们。
“叫你们去抓的人呢?”
其中一人回道,“禀报大人,林氏并不在家中,我们询问他们家中仆人,仆人说林氏自昨日出门后便没有再回去过。”
师爷一听顿时便是怒拍桌案,“好个林氏竟敢弑夫杀人!”
说完他转头望向知府,“大人,您还是快下通缉令吧,晚了凶手便逃出城门了。”
知府听了却是深皱着眉头迟迟不语。
“大人!”
师爷又催促了一声,知府才回道,“这事儿你替本官办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