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为什么不进去?”
“你没闻到什么气味吗?”
“嗯?”偃生这样说,傅九才使劲儿嗅了嗅,不自觉便皱起了眉,因为空气里有股怪怪的铁腥味儿,不是很浓,但也不太好闻。
“这是什么味儿?”傅九皱着眉问他。
“血。”
“啊?!”傅九吓了一跳,猛地转头望向偃生,却见他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官府的人在里面,你动静小些,免得让他们生疑。”
“官府的人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死人了?”
偃生看着前方淡淡回她,“不仅死人了,还有些多。”
“你怎么知道?”
偃生垂眸瞟了她一眼,“你眼睛长来是凑数吗?”
“你!”
傅九抬起手,偃生却无视她的拳头,面无表情地道,“自己看。”
傅九也习惯了偃生奚落她,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便将头转了回来,这才看见,村子里刚刚她看见的几个人影,原来是穿着官服的衙役,只不过他们都用布蒙着鼻子跟嘴,两两成双的进进出出,手里似乎还抬着什么,但被墙墩给挡住了她看不到。
反正离得远,她便站了起来。
这一站,却是将她吓得不轻。因为那些衙役手里抬着的,都是死人。
而村口已经密密麻麻堆了一排尸体,而这些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好的,全是断肢残骸,甚至有的只剩半截身子,肠子肚子撒了一地。
傅九没忍住,转过头去便开始干呕,幸好还隔得远看的不是很清楚,要是近些看,她怕是上辈子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幸好丹朱睡着了,不然他看见,再吐一阵子,怕是会更虚。
但偃生却仍一脸淡定的看着那些尸体,表情甚至还有一丝饶有兴趣的味道。
傅九都干呕完转过头来,见偃生还盯着那些尸体,她就搞不懂了,尸体有啥好看的,“看这么仔细你也不嫌瘆得慌。”
“不看仔细些,如何找的出线索。”
傅九瘪了瘪嘴,“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瞧出什么线索了?”
“你应该注意到这些尸体尸身并不完整吧。”
“我又不瞎。”
“那你有没有看出来,他们的伤口并不整齐?”
傅九转头瞟了一眼隔的老远的尸体,“这你也能看见?!”
傅九不禁感叹他眼神是真好,又问道,“伤口不整齐又如何?”
“证明他们并非用凶器所杀。”
“那你意思是,他们是被妖怪咬死的?”
偃生摇摇头,“这些尸体大多都是从屋子里抬出来的,如果是妖,那至少要有数十只妖怪同时向这些村民发起袭击,否则一人遇袭,其他村民都应该慌忙逃跑,或则紧锁房门才对,但这样数量的尸体,路上血迹却并不多,房屋也并没有什么损坏,如果是妖怪,那这些妖怪也只能是潜入房后,在同一时间向人发起的攻击,将他们撕咬至死,但这不像是群居妖怪的作风,更不可能是普通猛兽,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偃生转过头来望向傅九,“他们是被自己异化的亲人咬死的,而且他们都是在同一时段异化。”
“异化?还同一时间?”傅九只在书上看见过患了疯犬疫的人才会像疯狗一样咬人,难道这些人都被疯狗咬了,而且还在同一时间发作了?这也太扯了吧。
“你以为只有得了疯犬疫的人才会咬人?”
傅九惊了,怎么这个人又知道她在想什么?傅九似撞了鬼一般郁闷地抬头剜了偃生一眼,便又听他道,“西域的尸毒,南疆的蛊毒,还有狼毒,都能使人在特定的时间异化,比如月出日暮。”
偃生说着淡淡瞟了她一眼,“你看书,倒是看些正经的书。”
傅九哼了一声,“你管我看什么书。”
偃生不与她拌嘴,扬了扬下巴指着丹朱,“把那只狐狸给弄醒。”
“干什么?”
“我们这个模样出现在这里难免惹人生疑,狐狸千面,让他变个送信的去问问。”
☆、再插一个小故事
陶女
陶女,孩童陶制玩偶幻化而成,待孩童至十三二岁矣,其被遗弃者化而为妖,回到其主身边,伴之一生,每十五月圆之时,化为原身,是时若逢其主,便为生之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