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抬眸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字条,递给壮汉。
壮汉打开一看,立即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看着南夜。
南夜收起玉佩,叹道:“是我对不住兄弟们,今年你们又无法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壮汉脸上划过一丝低落,随后爽朗一笑,道:“少主不必自责,都几年未回了,早已习惯这里的一切,猛然回去估摸着也不适应。”
他明明是在安慰南夜,南夜却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只是他无能为力,只得低头不发一言。
壮汉见状,又道:“少主何时启程?”
南夜想了想,回道:“再等等吧。”
他站起身,没有打招呼便往门外走去,壮汉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兄弟们想回不能回,少主不想回却一定要回,哎 ̄”
漫无目的的游荡了许久,南夜抬起头,便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宁家大宅。
他怔怔的看了片刻,自嘲道:“明明从未进去过,却总是自发往这处走,当真是魔怔了么?”
“既然来了,就与宁薇道个别吧。”南夜抬步往宁府而去。
临微院
宁薇一觉睡醒,只觉得神清气爽,她伸了伸懒腰,起身梳洗。
待梳好头,宁薇站在落地穿衣铜镜前,左瞧右看了一番,不解的问向剑眉:“今日这身衣裳,好像不是含翠的手艺呢?”
剑眉帮着她理了理衣摆,笑着回道:“小姐对含翠的手艺还真是了解,一上身就有所察觉了。”
“这衣裳是玉娘做的,含翠见样子好看,就给小姐送来了。”
宁薇笑了笑,“原来如此,玉娘的手艺比起含翠还要精湛几分,当真是极为难得。”
随即她又想起了玉娘托她找孩子的事,轻声问向剑眉:“玉娘近些天有没有问起什么?”
剑眉知道她所说何事,遂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回道:“倒是还真未曾听她说起过,也是奇了,玉娘怎么好像并不怎么着急似的?”
宁薇收起了笑意,凝眉道:“玉娘的身世查得如何了?”
“查出来了,只是玉娘的身世并无不妥,小姐未曾问起,奴婢也就没说了。”剑眉回道。
想了想,剑眉又道:“玉娘以前也是京城人士,只不过是外城寻常人家的女人,据说祖上的确是精通双面绣技艺的。她家中父母早亡,独来独往没有亲人,后来家中着火,她便不见了踪影。查到的这些与玉娘自己说的并无二致。”
“起火的原因查到了么?”宁薇的眉头未曾松开。
剑眉道:“附近记得这事的人都说,玉娘不贞,未嫁人便与几位男子有牵扯,许是因为此事被人纵火。”
“奴婢却觉得玉娘不像是那等人。”
不只是剑眉,就连宁薇也认为,玉娘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
她想了想,再度出声问道:“玉娘的孩子是谁的,查到了吗?”
剑眉摇了摇头,“在出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玉娘雇了个丫头为她跑腿,很少在人前露面,就连她怀有身孕都无人知道,只是有人说玉娘与商贩有染。”
未婚先孕会有所顾忌也是正常的,且玉娘鲜少与人来往,事隔多年,许多详细的状况已经无法查出,能查到这些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不管怎么样,多注意她一些,对了,那个丫头查了吗?”
剑眉回道:“还没找到。”
宁薇沉思着迈步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巧竹脚步慌乱的小跑而来。
“小姐,上次那位公子又来了,正和六皇子在院中对峙呢!”
“哪位公子?南夜么?”宁薇来往的男子就那么几个,很容易便猜到了来人身份。
巧竹连忙回道:“是,是,就是他。”
“无事的,你不用着急。”宁薇安慰了巧竹一句,便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南夜与齐玄宸斜视着对方,气场极为不和。
宁薇看了一眼,便转身走进正厅,对巧竹说道:“巧竹去沏壶好茶来。”
继而又看向剑眉,“你去唤他们进来吃茶。”
两人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剑眉跟在齐玄宸和南夜身后回来了。
齐玄宸大摇大摆往宁薇身边一坐,朗声吩咐剑眉道:“过门是客,赶紧端些糕点招待南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