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呆呆的看着剑眉,随后,她哭丧着脸,拉着剑眉的手问道:“姑娘,你跟我说句实话,我…是不是病的很厉害?我最近就寝前,总是很难睡着,觉得心在耳边跳,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剑眉:“…”
这文氏先前说话还中气十足,一点不像有病之人,这会子怎么就这么蔫了,啧啧~胆子也忒小了吧!
还心在耳边跳呢!估计是因为锦月失踪被吓得吧?
在贺府里盯着的人没少听到文氏说起此事,每每说到寇贼,她都会吓得两腿打颤,剑眉稍作猜测便猜出了因由。
她不着痕迹的抽回被文氏抓住的手,安慰道:“你莫要如此惊慌,其实也没有你想像的那般严重,你想想啊,原本小姐是准备替你医治的,这不是耽误了吗?我家小姐身子不好,不能太费心神,你这也是不凑巧。”
此言一出,文氏立即觉得有理,想到害她无法治病的那人,文氏不禁抿紧了嘴唇。
渤襄王妃这个贱女人,她生来就是来克我的吧?
文氏的脸色不停变换,想着自己受过的苦,遭遇到的不公,这些都与渤襄王妃脱离不了关系!
她本是皇室贵女,若不是有渤襄王妃的存在,又怎会沦落到被自己的父亲利用,做人妾侍,仰人鼻息?如今这个女人又要来断送她的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文氏捏紧手中的帕子,暗自做下决定,她回过神来,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塞进剑眉手中,“姑娘,请你在你家小姐面前多替我说几句好话,你放心,我定然会记住你的好。”
说完便毅然转身离去。
剑眉看着手中的金元宝,扯了扯嘴角。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买完菜回来的巧竹和赵婆子走进来,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将金元宝丢进巧竹的菜篮子里,道:“喏~买菜用。”
巧竹往篮子里看了一眼,不满的的嘟囔道:“一个个都不知道体谅我,小姐丢给我五千两银票买菜,你丢个金元宝,谁买菜是用的这些啊?还不是要我去换成碎银子!”
“你这话我记下了,待会儿就去告诉小姐。”剑眉佯装一本正经的说道。
巧竹毫不露怯,她瞪了瞪眼,“你去说啊,小心我在你饭碗里刷盐水,哼~”
剑眉:“…”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做饭的人呀!
一向严肃的赵婆子见她二人大眼瞪小眼,忍不住低头笑开了。
……
富宝珠抱着孩子,在渤襄城的大街小巷中,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天,除了早上吃过巧竹做的吃食外,她一整天没有进食了,此刻手脚发软,几乎精疲力尽。
眼看太阳西斜,她又如昨夜一样,无处可去。
她心中异常委屈,忍不住抱着孩子,蹲在街角抽泣。
一边哭嘴里还不住的骂着肖卫。
此时的时节虽然离开春不远,但渤襄城离海边极近,寒冷的海风吹到脸上,如刀子一般割着脸庞。
富宝珠哭了一阵,才发现怀里的孩子许久没有哭了,她吓得心脏缩成一团,连忙伸手摸向孩子的额头。
‘嘶~’孩子的额头烫的厉害,富宝珠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心急如焚。
她骤然站起身,在原地踱了几步,打定主意往广济医馆跑去。
宁薇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富宝珠,微微一愣,“肖夫人怎么还未回去?”
她还以为富宝珠会跟着去肖镇的商旅一起回家,没曾想,她居然还在渤襄城。
“难道今天没有人出渤海城么?”她不解的问道。
富宝珠站定,大口喘了喘气,急忙将手中的孩子塞给了宁薇,“王姑娘,你快替我看看孩子,他的额头好烫…咳咳咳~”
听到这话,宁薇连忙伸手摸向孩子的额头。
刚一碰上,她便紧紧皱起了眉头,她用胳膊挽着孩子,从袖袋里掏出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往襁褓中一扎。
富宝珠站在一旁不停咳嗽,没有细看,只以为她在为孩子扎针。
其实宁薇的银针扎在了襁褓上,这么小的孩子,她不敢乱扎,虽然以她现在对穴位的了解,肯定不会扎出事,但她依然不想平白扎孩子一针。
她挡住富宝珠的视线,便开始为孩子渡起了灵气。
宁薇一边渡灵气,一边对富宝珠说道:“肖夫人,我估摸着你也伤风了,你坐下,待会儿给你也扎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