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没有觉得好一些?”寂尧紧张的问。
老皇帝点点头,看了眼赫澜,“好多了,都是赫澜的功劳吧?”
“不是,这几个都是。”赫澜指着北霆子良还有白一轩三人。
老皇帝脸色好多了,也露出了笑容,“赏,重重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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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几人都是在宫里用的晚膳。
白一轩犹豫着问:“我想知道,今天切开皮肉那种东西,到底叫什么?为什么都切开了人还好端端的?”
北霆擦了擦嘴,“那叫开刀手术,而皇帝的病症属于阑尾炎,那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只要开刀把那截没用的肠切了就好了。”
白一轩听的一愣一愣的。
倒是一旁的子良满脸狐疑,“你不是向来不研究医术得吗?你难不成是故意藏拙?”
北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藏你妹的拙,赶紧吃饭!”
子良看向赫澜,控诉着北霆的恶行:“女帝你看看他,他跟我说话总是这幅德行,我又没偷他家菜,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啊。”
“谁能证明?”北霆不想搭理他。
子良冷笑,嘟囔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北霆幽幽点头:“嗯,比喻的没错。”
子良:“……”
白一轩在一旁没说话,他只是在怀疑,当初那个高冷优雅的四国大祭司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第607章
北霆和子良的斗嘴在赫澜眼里属于正常的,虽然从某种方面他们不是亲兄弟,但到底是北霆占用了人家哥哥的身体。
再者说,子良陪着他这么多年,其实北霆心里应该是有感激的。
虽然说,他们做特工的并不害怕孤独,可一个人的滋味儿真的太难熬了。
当晚,为了庆祝皇帝的病症得到解决,寂尧特意安排了家宴,就在尧王府里。
子良端着酒杯站起身,“太热,我去转转别的地方。”
寂尧也同样起身,“我陪你。”
两人陆续离开以后,饭桌上只剩下北霆与赫澜两人。
赫澜看着寂尧的背影会心一笑,若说这世上谁最体谅她,那估计只有寂尧了。
或许寂尧早就看出小北的身份了,只是为了她,他选择假装不知道。
赫澜指着四周的房屋建筑,“我刚来的时候就是这里,就是我身后这座房间。”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真不敢想,我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她垂眸低笑。
北霆侧眸看向她,“可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依旧光芒万丈。”
女人抬眸,璀璨的眸子弯了起来,“小北,我希望我们能是一辈子的知己,一辈子的朋友,因为我们有着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闻言,北霆突然笑起来,眼神有些无奈,“不做朋友知己还能怎样?你是知道我离不开你的,好歹现在这样,我还能天天看见你,我们还是一家人。”
他仰望着天边的明月,风微微吹,带着一丝凉意。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执着和不甘,在岁月的蹉跎下,也淡淡释然了。很多我们当时认为绝望的、痛彻心扉的,在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以后,都会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难,也都能云淡风轻的笑谈往事,也许,这就是岁月的厉害之处吧。”
赫澜抿唇轻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文绉绉的了?”
“哪有?”北霆挑眉,“即便有,估计也是跟这群古人在一起久了,情不自禁的就之乎者也上了,这要是跟咱们队友那么说话,都得被当成白痴。”
赫澜大笑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示赞同。
两人碰了下酒壶,北霆侧过头抬起下巴喝酒,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那是释然的眼泪,是缅怀曾经的眼泪,是见证他这些年的爱情的东西。
人这辈子,没有点遗憾或许就不完美了。
老天不可能让你什么都得到,总要给你一样到死都得不到的东西。
那东西,在岁月的洗礼中,渐渐沉淀,钻进心里某个角落,永远的封存,却绝不会消失。
酒过三巡,赫澜丢下酒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北霆伸出双手。
北霆愣了一愣,旋即同样起身,朝着她的双手而去。
抱住他的那一刻,赫澜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