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奇怪了!
淳于清紧皱着眉,微阖的狭长桃花眼中划过一丝不解,整个人看起来少有的有些呆傻。
这副模样,几乎是看傻了端着茶水进来的卫青——哎呦喂,他没看错吧?爷的耳朵尖为什么那么红呢?
卫青张着嘴傻不拉几的站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二张药方
淳于清终于回了神,一眼看到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的卫青,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一壶茶端这么久,人都走了。”
爷,您是不是忘了,我是侍卫,不是泡茶的小厮啊!
卫青闭上张大的嘴,内心幽怨,一转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
卫青回头。
淳于清伸手朝他摆了摆,闭着眼眉心微蹙:“茶放下,人出去。”
——
方子找到了,林染并没有告诉曹氏,一来她并不是百分百确定这方子有效;二来药材难以凑齐,若是说了,最后反而因为找不到最后一味药而失败,这等于是在曹氏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她不想再打击曹氏了。
所幸这几日她一直在外面奔波,与曹氏见面的机会极少,曹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不敢来问她结果,怕林染失望,也怕自己失望。
林染在打听火炎果下落的同时,也在收集着方子上的其他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
夜,皇宫地牢之内,黄豆大的烛火微微照亮着这阴森潮湿的地方,将人的影子斜斜照印在粗糙的墙面之上,两个狱卒嚼着花生米,偶尔喝一口劣质的黄酒,龇牙咧嘴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什么。
忽然一道影子折射上来,遮挡住本就昏暗的视线,一个狱卒眯着眼破口大骂:“这他妈的谁呀!没……”
话音未落,抬起头的狱卒猛然瞪大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嗦了半天,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小人这张贱嘴……”
“行了。”一道清冷的女声慢悠悠的响起,带着长长尾指的小拇指翘着,影子落在墙上狰狞似爪,两指间捏着帕子掩着鼻子也掩不住独属于地牢里的那股恶臭,她厌恶的蹙着眉,“带路吧。”
“是、是。”狱卒连连叩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这笑还没扬起来,脖颈忽然一凉,这便是他最后的感受。
鲜血溅出,喷洒了一地,也喷了那死去狱卒对面的另一个狱卒一头一脸,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同伴头颅‘骨碌碌’滚到脚边,狱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眼睛死死盯着脚边的那颗头,头颅上还带着还未扬起的笑意,看上去分外扭曲可怖。
那狱卒张大了嘴靠着墙一点点滑下去,裤裆处渐渐传来一股骚臭味。
女子身旁的侍卫将抽出的剑又塞回去,木偶一般的回到女子身后,那女子好像没看见这血腥一幕,只是嫌弃的扫了一眼不小心溅上一滴血迹的裙摆,不耐烦的开口:“本宫说了带路,没有听到吗?”
那狱卒闻声剧烈一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是、是……是,小人为皇后娘娘带路……”
狱卒弓着腰在前面走着,越往里走,越是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味弥漫开来,脚下的地面越来越潮湿,渐渐有了积水一样的淹到鞋底,细细看去,哪里是积水,分明就是血水浸湿了整个地面。
很快到了尽头,狱卒颤抖着转过身,脑袋低低的垂着,整个人快缩进地里:“就是这里。”
“恩。”慧贤皇后慢吞吞的恩了一声,一挥手,那狱卒立马屁滚尿流的跑了。
面前厚重的大门打开,这是一间单独的审讯室,空间颇大,摆放了十八个架子,每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不同的刑具,倒刺上面还勾着肉末。
“问出来什么了没?”
慧贤走进去,立马有人擦干净了椅子端过来,谄媚的笑着搓手:“还……还没有。”
慧贤狠狠一蹙眉:“怎么还没问出来?!这都几天了!”
“是、是小人的不是!”那人立马跪下,面上一片为难,“只是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两个死侍嘴咬的死紧,还不怕死,小人们卸了他们的下巴生怕他们自尽,这里的十八样刑具都用便了也不肯开口,其中一个昨日里还骗了咱们说愿意说,小人刚把他下巴接上去,一个没注意,他就咬舌自尽了……”
说话说越来越小,慧贤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那人闭了嘴,屏住了呼吸站在一边,生怕一句话不对触怒了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