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水也喝不下去了,本就伤及肺腑,这会儿更是气得咳嗽不已。待终于止住了,一抬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站起来,随时欲走的模样,情急之下喊道:“你站住!”
石小满微顿,当即不服气地回道:“吼什么?”
孟寒许是当真被她的话激怒了,站起来指了指胸口:“你当我为什么受伤?你,你不知道么……我那日带你去茶楼,你没听到我们的谈话么!”
石小满眨眨眼,对他的盛怒表示不解:“听到了呀,不过你的意思难道不是,我家有难我受伤了你好自为之么?还是说,我不是不认你而是情势所迫,等过了这阵子再把你接过来我们再续前缘?”
“……”孟寒凝噎,原来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说反话激他。
石小满慢悠悠地:“不过无论哪种,与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孟寒,那句话应该是我送你的,好自为之。”
结果显然,孟寒成功被刺激。
他上前一步想要拽住石小满的手腕,手指转了转只敢捏住她衣袂一角,使出杀手锏:“香香!”
“……没用。”石小满别开目光,“叫一百声也没用。”
孟寒一定是脑子也被人砍了,竟然厚颜无耻地问:“叫一千声有用么?若是没用,叫一万声也可以。”
石小满后退一步,以看神经病的目光觑他,“重点好像不是这里?你好好养伤吧,我明日就回去……对了,记得找个家仆……你家太大了,门不好找。”
孟寒目光期期艾艾:“不能好好谈谈吗?”
石小满反而笑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等我片刻。”孟寒忽地道,转身步出房间,步伐稍有些急切。迈过门槛后仍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不许走!”
“……”石小满正好站在窗户旁,扣着窗棂看了看外边天色,夜色如墨,漆黑寂静,她十分果断地点了点头。
孟寒去了好一会儿,石小满站得浑身发冷,跺了跺脚把窗户关了。
外面空气冰冷萧瑟,透着月光还能看到地上凝了一层薄薄冰霜,走路要倍加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摔跤。犹在胡思乱想,孟寒已经回来了,走路姿势有几分怪异,身上还沾了霜露泥土,带着一股寒冷的气息。
石小满禁不住问道:“你不会路上滑到了吧?”
孟寒脸色很不好,耳后根微微泛红,“没有。”
不过她那副“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的表情,还是让孟寒无地自容了好片刻。他路上是走的急了,不过那是为何?还不是怕回来后她已不在?
原来他出去时为了拿一块布包,折叠的十分整齐,孟寒将这东西推到她跟前。“这本就是给你的,如今还是得回到你手里。”
石小满不解地打开,里面静静卧着一把雕刻简单的木梳和十枚铜板。
“你的聘礼?”她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似乎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
正因为这句话,让孟寒重燃信心,没有预兆地握住她的手腕,“现在还有用吗?”
“什么?”石小满讶异不解。
“现在这聘礼……还有用吗?”孟寒凝望她的眸子,局促不安地问道。
石小满拿着这东西瞬间有如千斤重,放下不是拿起也不是,烫手山芋一般。
“好像……本来就没作数过吧……”
“作数过。”孟寒坚定道,目光灼灼,“一直都是作数的,你当初答应我的。”
石小满努力回想当初,好像自己确实许诺过他……但那些话带着半哄半骗的成分,哪想有一天他还会记得。“我那是……”
孟寒乘胜追击:“你现在若反悔,那便是有违婚约。”
石小满一阵头大,“等等……什么婚约?我跟你哪来的婚约?”
孟寒指尖在木梳上扣了扣,捻起一枚铜板细细摩挲,“这是我的聘礼和礼金,从我下聘的那日起,你便是我的人。”
石小满站起来:“胡言乱语。”
“小满!”孟寒蓦地喝住她的名字,言语急切,眉头焦灼。“你为何不问我怎么受的伤?”
话题转的有些快,不过石小满情绪不佳,是以答的不怎么上心,“贾臻都同我说了,是你以前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