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姨,我已经找到初禾了。嗯,她就是脚崴了,走的又是小路,没有车也没有人,所以才回来迟了。是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不过这几天,她可能不会回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跟谭清莲说话,季当旿语气相当的温柔。
又细细的安抚了几次,季当旿才结束了通话。
手术室的门,也开了。
“怎么样?”季当旿走过去。
“放心,脚有一处骨折,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其他伤都是皮外伤,养段日子就好了。”袭治在给程初禾做详细检查的时候,也是很担心。
要是程初禾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季当旿一定会杀了他。
季当旿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说程初禾没有受重伤而缓和,相反越来越阴沉。
“已经让护士推她去休息了,这会儿,还没有醒。”袭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季当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病房。
那个一向拒他千人之外的女人此时如同一个布娃娃,躺在床上,安静的让人想要将她抱在怀里。
嘴角有伤,眼角也有。
换上了病号服,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的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着。
“这么久不见,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见你。”季当旿轻声呢喃,“这段时间我想了许久,从一开始我们俩的交集就不是从救命恩人开始。我们相遇,明明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难得露出浅浅笑意,“我喜欢你,不该是从那年算起。程初禾,我还是会缠着你的。”
这段时间他是认真的想过他对她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枫树林里的救命恩人,就算不是她,他对她的喜欢也从来没有减过。
只是希望更美好一点,救命恩人,他当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如今,就让她以身相许,报他当初的解围之情。
陪着她许久,季当旿就一直静静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藏了好多的秘密。
他看不透,看不懂。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将她剖析,也想要挤进她的生命里,让她的一切,都与他有关。
手机震动,他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看着手机来电人,他站起来走到外面。
“这么重要的宴会你都不参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电话那头,是父亲的质问声。
季当旿双眸冰凉,“那个宴会,我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爸,以后这种场合,不需要告诉我。”
“混账!”季父怒了,“我告诉你季当旿,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是这有关家族的颜面之事,你最好给我拧清楚一点。”
“家里有大哥就够了。反正,他已经成了你的傀儡。”
“你……你在胡说什么?”
“爸,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挂了。”
“重要的事?你别以为你一天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季当旿,你最好记着当初你答应我们的事!”对方说完这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当旿对此,很淡漠。
现在他的心里,脑子里,全都是关于程初禾的事。
其他的事情于他而言,什么都没有程初禾重要。
转过身,看到袭治神色凝重的望着他。
季当旿把手机放进兜里,“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听说今晚的事了。”
“所以呢?你也想让我听从他们的安排?”季当旿斜靠在墙上,双手环胸,淡淡的看着他。
袭治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季家的历史已经有上百年了,是临江市的大家族之首。你的出身就已经决定了你的未来并不可能肆意妄为。”
“他们的人生怎么过的,我不管。但我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也与他们无关。”
“你之前答应过他们。”袭治凝视着他。
季当旿冷笑,“答应也要分几种。没有防碍我的切身利益,我可以听他们的。但是阻止了我想做的事,想要的人,我可以做个言而无信的人。”
“这不像你。”袭治觉得他最近变了。
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季当旿勾唇,“等你遇上了对的人,你有些原则也会随之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