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你就刺下!”关释爵忽然抬头盯视着他,宛如雄鹰苍劲凌厉的目光瞪得他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好让盟主山庄的人亲眼瞧见你杀人。”
“你这句话未免可笑!关释爵,你已经无计可施了吗?”
“可笑的人是你!还不看看那只飞鸽的脚环上刻了什么字。这种飞鸽刚才从‘风云阁’的屋顶上飞出了不止二十只。”
若非他到盟主山庄遇不上元池庆,直觉他会将鸣风藏在只有盟主才得以进出的“风云阁”内,前往这里时恰巧拦截到一只,加快了他的脚步,恐怕鸣风就要惨死在他的剑下了,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元池庆抓起那只不怕人的飞鸽,就见它的右脚环以小字刻着“盟主有难”,左脚环则是“至风云阁”。
“哼,算你好狗运,下回可没这么便宜了!”元池庆收剑后快步离开,“风云合”内仅有他们三人,只要他练成灭神赋,正式当上盟主,要一手遮天就简单了。
“释爵……宝宝……”她肚子好痛,疼得她快失去意识了。
柳鸣风的下身似乎有些湿意,关释爵将她抱起来察看,发现全是鲜红的血!
她不想失去这孩子,辛苦地陪着她熬过磨难,好不容易等到他爹爹,不能就这样没了,不行……不行……
“别怕,我立刻带你去找大夫,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关释爵立刻抱着她往“风云阁”外冲。孩子保不住他固然难过,但都比不上失去她的痛苦。
看着鸣风在他怀中缓缓闭上眼,呼吸浅薄,胸口起伏难见,他的魂魄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一片空白。“你要撑住,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
千万别留下他一人!
三个月后,筹备了近一年半的盟主大会在一声锣响后正式开始,旗帜在朗朗晴空下随风飘扬,各派前来角逐盟主之位的代表个个是摩拳擦掌,元池庆虽然只是代理盟主,但仍享有与盟主相同的权利,待各代表切磋出结果,最后得胜的一人才能挑战盟主。
席间,元池庆以现任盟主身份游走在各大掌门之间,态度谦恭良好,谈吐有礼,进退得宜,在旁的薛道长更是为了他的表现频频点头,满意得呵呵直笑。
“薛道长,棚内坐。”元池庆特地清了个视野宽阔的位置给薛道长,待他一登上盟主?座,还得由这老头宣布。
比试才刚开始,他已经笃定胜负了。灭神赋果然是本绝世秘籍,他不过修练三个月,尚未见其大成,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宛若新生。
元池庆落坐于薛道长右方,登高望远,直到他的眼角发现了一名熟识的角色出现在擂台上,他才有了一丝竞争的紧张感。
“右方,‘九逸马场’,关当家关释爵。”比试仲裁高声唱名,擂台下欢声雷动。“左方,丹霞派,莫然道人李峒靖。”
“大哥,你千万别输啊,否则柳前盟主的血海深仇就没人能替他讨个公道啦!”段千驰在比试尚未开始前,在场边大声嚷嚷,目的就是要让所有在场的人听见,好让姓元的小子等会儿下不了台。
今天,他们就是来踢馆的。
关释爵哪里不知道段千驰的气愤,因为那根本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从元池庆手下救回鸣风那天,她险些一尸两命,醒来时身子尚虚,还未复元,便抱着他一直哭泣。
起先他以为鸣风只是受到惊吓而己,等听完岳父一家的劫难经过,他才知道她所受的创伤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愈合了。
“释爵,我知道你恨我爹,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要拜托谁……我求你……帮我替我爹讨个公道……让世人知道元池庆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她痛哭失声的模样揪痛了他的心,夜晚睡不安枕、恶梦连连的样子像似在刮他的骨,他怎么能让鸣风的心魔继续为难着她,在她心里盘根滋长?
为此,他修书回马场,告诉千驰前后种种,以及他要待在南方直到盟主大会结束,指示他该如何配合。这三个月就是靠千驰来回奔波,才能让他专心一意地修练灭神赋。
为了替鸣风一家讨个公道,他不惜违背?训,既然他决定要对付元池庆,一次就要让他跌到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请赐教。”关释爵掌心一比,决斗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