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风从父亲当上武林盟主前便与水仙互换身份,直至今日才对外公开。”柳鸣风掀起覆额刘海,露出脸上的蝴蝶疤。
“‘风云阁’内有鸣风的名册,薛道长可确认当中是否有此疤痕的记载,便可知道鸣风所言真假。”
“好……好……柳家还有人活着就好。”“风云阁”内的每本名册都是出自华家之手,哪里能有假?薛道长对不及救柳照先的愧疚因而少了几分。“你刚才说你腹中有胎儿是吧?快,快坐下,站着对孕妇不好。”
“谢谢薛道长……不,谢谢薛伯伯。”柳鸣风扶肚坐下,几句话就换得薛道长的信任,往她这边靠拢。
“好!好!”他实在高兴,改明儿个再跟关释爵谈谈看是否能让长子姓柳。
没用的老东西!元池庆气怒,勉强支撑站起,笑着看关释爵与段千驰两人。“这就是你们的证据?就算她真的是柳鸣风,也是你妻子,你们一生一旦,一净一丑,全齐了。”
“棋盘山的匪徒在哪儿?”蓦地,一群官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会场,抖着一迭泛黄的悬赏通告,至少二、三十来张,为首的男子图像颇为面熟,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吕捕快,你来得正好。”关释爵双手拱拳示意。他曾交货几匹官马到吕捕快手上,两人照过几次面,只是这回他差人下山通报并未报上自己的名号,免得有人咬定他动用特权。
“原来是关当家,久违了!吕某正在办公差,无法与关当家把酒言欢,还请见谅。吕某接获线报,说是十年前犯案累累的棋盘山匪徒就在此处,敢问关当家是否见过画中之人?”
棋盘山的匪徒个个善用刀,做事心狠手辣,刀下从不留活口,他初出茅庐担任捕快时,第一起案件就是缉捕这群毫无良知的恶徒,可惜没过两年,整座
山寨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无踪迹,此事自然也不了了之,连悬赏单都压箱底压到泛黄破洞了。
但是,这是他的第一起案件,曾日思夜想,悬赏单上的每张面孔都清清楚楚地记进他脑海里了,只要让他看到人,他一定认得出来。
“我瞧瞧。”关释爵走至场边接过悬赏单,不久后便指着台下那群跟随着元池庆,现下被人群困住而无法逃脱的黑衣人。“看起来挺像他们的。”
“他们不是元盟主任内所收的弟子吗?”旁人开始议论,投向元池庆的眼光更加不屑且怀疑了。
“果然没错!来人,抓起来!”台下一阵混战,幸好不少门派的弟子自愿帮忙,前后约莫两、三刻钟,便将这群罪徒缉捕到案。
“棋盘山的匪徒?啊,我有印象了,不就是专门抢盗再全家灭口的匪贼吗?该不会是你给他们好处,要他们帮你杀了柳盟主任内的奴仆吧?
收为弟子,身世不用记入‘风云阁’内,也难怪你以这种方式收他们入山庄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段千驰连声啧啧,双手环胸,努嘴看着元池庆。
“我认识他们不过几年,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十年前犯案累累的匪徒?如果他们想利用我脱离以前的身份,岂会把过去的处处恶行尽数告知?”元池庆冷哼一声,背地里试图运气,想趁关释爵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攻过去。
“我们找到了天池阁的施先生,也请他来指认你。”关释爵指向右侧入口,一名嬉皮笑脸的白面男子对着元池庆直点头。
“全天下姓施的人有多少,男的不都叫施先生吗?”元池庆胸口像火在烧,无法化解的真气拚命地流窜着。
“话不能这么说,白玉软筋散年产八钱,已经有四年没有人买,你一口气付了一千五百两全包,所以我对你印象相当深刻。”施先生笑道,因为他当初还折了一百两给眼前这位买家。
“除了施先生之外,还有一号人物能指认你。”关释爵由怀中取出一本皮制的册子,上面绘了盟主才能使用的图腾。“你不知道‘风云阁’里十二时辰都有华家人看守吧?
你在‘风云阁’里的弑师自白,全让华清抄入书册当中了。此事攸关两任盟主,我要求他将此册内容公诸于世,任后人自由翻看。华先生本人也在此处,可证明我此言不假。”
不知何时站到薛道长后方的华清点头附和。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关释爵冷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