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霓在心里思量着,不觉便到了陈家,门虚掩着,她推开了门将车子推了进去。
“哗”一声,陈心霓刚进院子就有人狠狠的泼了一盆水,陈心霓只来得及转身护住奶奶和茂娃,被从背面浇了个通透。
“哈哈哈,傻大妮儿,你还有胆子回来,我说过要你好看的”大笑的声音传来,是陈二芬叉着腰在说话,后面跟着扶着腰的陈二婶脸上带着解恨的笑。
“傻妮儿,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死妮子,克死你妈你爸我都没嫌弃你留你在身边,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让你挑水的,你竟然跑了,我叫你你没听见啊,聋子啊,你忘记是谁给你饭吃,谁给你衣服穿,谁让你有房子住的了!没良心的货,我看你的脑子就是有问题,跟外面流言说的一样,长了张好脸不知检点!”陈二婶眼中带着莫名其妙的恨意说着,噼里啪啦,句句诛心。
陈心霓转头看着相处了十来年的二婶,面色越来越差,陈二婶的话不是第一次说了,以前每次听到这些话她都会更加的自闭,甚至会做噩梦,看着陈二婶闪烁的眼眸,陈心霓有种感觉,陈二婶并不是蛮横无理没过脑子说的,她好像就是要刺激她,刺激她变疯狂,变的更傻,她们到底有什么大仇?
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一直傻着自闭着,好让她的女儿替代她吗?
“二芬,贵子家的,你们太过分了,外面人说妮儿的你不知道维护还这样说,这还是一家人吗?以后二芬还怎么选好人家”陈老太气急说道。
“谁跟她是一家人,她是她我是我,她最会装相了,看着一副老实样,其实不知道多浪,听说你汉子很凶的,看他回来不打死你!”陈二芬撇嘴说道。
“二婶,你是二叔的媳妇儿,二芬,你之所以叫二芬而不是大芬,是因为你上面有我这个姐姐…可是你们一直都没把我当亲人…我在陈家不是白吃白喝,我爸爸妈妈的存款还有抚恤金,你都拿着,那些足够我无忧无虑的长到十八岁!我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全村人都知道!”陈心霓忍着发冷的身体对着两人说道,她很想上去打两个人一顿,却已经没什么力气,她并不想做的太绝的,可是她们对她太绝情了!
☆、事了?
两天后, 陈家院子里,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蹲在地上,双脚沾着土,干黑的手指尖发黄, 夹着根用纸卷的烟抽着, 脸上的皮肤黑黄黑黄的,皱起形成深深的皱纹,这人正是陈心霓的二叔陈满贵。
“妮儿,你二婶是做的不对, 可你也不能告她,让她劳改去啊,你能不能回去说报错案了?”陈满贵吸了口烟抬头说道, 说话声音很低,有些恳求的意思,让他显很懦弱。
“二叔,我要去说告错了, 我就要被抓了, 报假案可不是小事”陈心霓看着二叔心里难受。
二叔比父亲陈满福小了六七岁,和父亲长的很像, 对她很好,致命的缺点就是太懦弱,被泼辣的陈二婶吃的死死的。他有盖房子的手艺,跟着村里人出去盖房子挣钱,经常不在家, 只有农忙时回家,在外辛辛苦苦挣钱,都被陈二婶挥霍了,他自己可以说累的像狗吃的不如猪,不过四十出头,就像五十多岁一样。即使如此,他还是想维护陈二婶。
陈心霓在那天回去后报了警,包办、买卖婚姻,干涉婚姻自由,借婚姻索取财物等都是婚姻法里不允许的,况且她才十八岁,如今法定女方年龄是不超过二十岁,还有她从八岁开始便在陈二婶的压迫下开始干活,是全村有目共睹的,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父母留下的钱没有一分是花在她身上的,这些种种,其实已经触犯了法律。
在村子里其实没那么多讲究,那些打老婆的,打孩子的,不让孩子上学干农活的,换亲的,逼女儿嫁给不愿意的人的,等等,比比皆是,没人上升的法律的层次,陈心霓本来也没想这么做,只是她们实在太过分了,不报警她们不害怕根本就不会悔改的。村里人大部分都是无根底的平头百姓,即使如陈二婶在警察来后也是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关于流言,陈心霓没找出是谁散播的,不过她找了村里最八卦的一个女人,给了她一点好处,让她把流言向相反方向掰,即使那个段家老大死了,她要搬走了,她也不想要个坏名声。
“你二婶的娘家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何苦,是二叔对不住你,你就放你二婶一次吧”陈二叔抹了把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