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李露和那个王八蛋才该死，以后你去厕所我都要跟着一起。”
季羡鱼又哭又笑，好一会两人才止住泪水。
安奈拿出纸巾帮她擦擦眼泪，又给自己擦干泪痕，玩笑道：“幸好当初我及时止住对林渊美色的贪图，你看他今天对你多有男友力。”
“别贫，我们好歹还是邻居，我有难，他帮忙不很正常。”
“你真的这么想?”
季羡鱼沉默了，安奈收住这个话题，“好了，睡觉，我陪着你。”
“嗯，”季羡鱼点点头，心中略起波澜。
房间留了盏小灯，暖黄色的柔光让人放松，两个姑娘今天都受了惊吓，阖上眸子才觉得疲倦，不一会就陷入沉睡。
林渊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背心上沾了不少污渍，他跟林母打过招呼不用等，现下屋内一片黑暗。
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雪碧，喉结滚动几下，便见了底，捏扁丢到垃圾桶，林渊脱掉背心，肌理分明的后背有几道伤，他没觉得疼，冲了个战斗澡，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黑眸隐隐透着担心，不知道小可怜今晚能不能睡得着。
***
而“小可怜”本人睡得很好，一觉起来战斗力恢复满格。
林渊只假寐了两个钟头就早早起来等在门口，两个姑娘差点睡过头，快速洗脸刷牙，连早饭都来不及吃赶紧冲下楼。
被丢在后面的林渊：“……”
剧本是这样写的吗?
季羡鱼憋着一股气冲到班级，她要好好质问李露，有什么天大的仇怨要这么害自己。
班里所有人都在，却唯独不见始作俑者。
“李露哪去了?”季羡鱼把班长刘畅拉到一边。
“正想问你，昨晚吃饭时不都还好好的，怎么她今天一早来就找老陆，说是要退学，”刘畅一脸纳闷，“我去办公室正好听到，李露眼睛像是哭肿了，只能看到一条缝，你昨天陪她去卫生间发生什么事了?半天都没回来。”
“退学?”季羡鱼小声嘀咕，“我都没退，她退个什么劲?”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人现在在哪?”
“应该还在老陆办公室。”
“谢谢，”季羡鱼准备去办公室堵人。
刚到门口，李露就从里面走出来，季羡鱼吓了一跳，刘畅这是谦虚了，眼睛肿的连缝都看不见，披头散发的，衣服也皱皱巴巴，脸上还挂着泪痕，这倒让她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刘露见了她就跟见到鬼一样，脸色剧变，退后两步想走，又像是不敢，停在原地朝着季羡鱼不住的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今天就离开兴源镇，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
季羡鱼全程属于发懵状态，李露说完就跑，比八百米测速还快。
季羡鱼踏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这都什么跟什么?!
深知一切的林渊默默勾起唇角，这条鱼儿只有我才能欺负，不对，他也舍不得。
脑海中回忆着昨晚找那个男人和李露算账的经过，心中微微好受。
只是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小舅，这事还得瞒着母亲，成人的世界真是麻烦。
林渊左思右想，季羡鱼在他面前挥了两次手才发现。
“怎么了?”
“是我应该问你怎么了!”季羡鱼撇撇嘴，“上课时老陆叫你回答问题你都在神游，得亏他偏爱你没计较。”
“我只是在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季羡鱼转身坐好，有些话不方便在学校说，放学路上再问他。
一天过得很快，夕阳斜斜的挂在西边。
季羡鱼明明有一肚子话想问他，真到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只是以牙还牙，不用多想，”林渊看出她的纠结，主动开口。
“所以李露退学是因为你吗?”
“是因为她自己。”
是啊，确实是因为她自己，若没有坏心，便一直都是班里的优秀分子，老师家长眼里的好学生、好孩子。
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去害自己?难道就因为看不得别人的进步?季羡鱼无法理解，她又没有真正获得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