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毫不费力的跨进房间,看着床上的人儿,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扒着床沿边在地上坐下,静静凝视着她,怎么也瞧不够。手指顺着额头轻轻点了点小鱼儿的眉毛、眼睛、鼻子……
到了嘴唇这,他缓缓俯身。
季羡鱼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的别过头。
林渊的吻落在她耳边,这个人连嘴唇都那么热,灼的她耳垂发烫。
“装不下去了?”
季羡鱼睁开双眸,眼睫颤动,“你怎么知道?”
“防盗窗都没关,不就是在等我来。”
“谁等你来,臭不要脸!”
“我说错了,是等你的情郎。”
一个兔子玩偶向他砸来,林渊稳稳接住,“这么急着送定情信物,好,我收下了。”
“你怎么那么坏啊!”季羡鱼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眼眶含泪。
林渊慌忙扔下玩偶,一把抱住她,“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开玩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啊!”
“我才没有舍不得,巴不得你赶紧走,走的远远的,永远……”后面的狠话却是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来。
林渊捧着她的脸蛋对着这张口是心非的小嘴压下来,这个吻绝对是两人在一起以来最久也是最难过的。
林渊何尝不是一想到分开就浑身没劲,只有此时此刻才觉得真实满足。
舌尖突然尝到了咸涩感,季羡鱼已经泪痕满布,眼睛比地上的兔子玩偶还要红。
“怎么又哭上了?”林渊一点一滴吮去她脸上的泪珠,“再这样我都想把你装到口袋一起带走了。”
“如果可以装得下,我就和你一起走。”
“行,那等会你就钻我口袋里。”
季羡鱼拍了他一下,“你还开玩笑!”
“好了好了,我不扯皮,天亮我就要走了,咱俩好好说会话。”
怀里的姑娘身娇体软,林渊就这么静静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我走以后会每天都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一定要回复我,要是有不会的题目就发给我,我慢慢给你讲。”
季羡鱼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知道了,你回去以后别老想着这边,不要分心,我们俩……我们俩都要努力考一所好大学。”
明明还有一肚子话,不知怎么回事,此时却无从说起。
白天下雪,今夜没有明月,一片漆黑的小卧室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季羡鱼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林渊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你你你,你要干嘛!”季羡鱼的瞌睡虫全部跑光,抵着他的胸膛一脸惊恐。
林渊嘴角抽了抽,“你都困成这样,我还能干什么?放心,只是想看着你睡觉。”
季羡鱼自然是信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放任意识慢慢被周公带走,不过临睡前还是念叨着:“老陆这回要气死了,他还指着你给兴源高中一雪前耻,听说连被记者采访时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放你走……”
转学的事林父晚间已经跟学校打好招呼,就算陆恒再无奈也没有办法,那身专为采访时而特意买的衣服怕是要蒙尘了。
林渊握着季羡鱼的小手,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好想不顾一起把她带走,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下午林母就特意旁敲侧击的问过外婆,结果当然是不愿意一起离开这,兴源镇是她生活大半辈子的地方,如今都已经是被埋进黄土一大半身子的人了,更不愿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更何况两个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去了算什么?
将软软的小身子轻轻搂在怀里,林渊在心里默默出声:我又何尝是心甘情愿的离开这,离开你。
或许这就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一点点小别离,熬过这一段一定会好的。
闹钟显示屏上的时间早已指向2013年,传说中的世界末日都已过去,没什么好害怕的。
季羡鱼醒来时天已微微亮,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面临真正分离这一刻,林渊把胳膊抽出去时她其实有感觉,但硬逼着自己又陷入沉睡。
七点一刻,不急不缓的洗漱吃早饭,出门上学。
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再不会从对门里出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在等她,偶尔带着些许无奈,“懒鱼儿,又起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