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这长相,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修炼千年的狐狸幻化成人形来蛊惑人心的。
——你要是出生在古代,绝对一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秦歌虚掩着嘴巴,呵呵地笑着。他的笑声低沉婉转,好听得要命。“我就当你是在奉承我。可惜呀。”他长吁短叹,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可惜什么?
秦歌叹道:“可惜我直的不能再直,要不然我就去勾引宁总,跟他夜夜笙歌,让他再也找不了你麻烦。”
宋深深大概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趴在了桌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她再次拿起了手机。
——秦总您为了我甘愿把自己献给恶魔,这份恩情您要我何以为报?
宋深深笑得格外灿烂,大概最近频频遇见贵人,也看到了人生的希望,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郁气消散了许多。此刻,她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满满的开心,显得异常的生动。唇角上扬的每一个弧度都好像有自己的力量,向秦歌传递着她心中的愉悦。
秦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眼底,也要看到她的心里。“深深,以身相许,如何?”
宋深深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被这么灼热的视线盯着也着实受不了。她低下头,打字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
——表哥,你以后别跟他硬碰硬。他那人其实挺记仇的。
“我才不怕他。这里可不是港城,是深城,是我的地盘。他要是再敢欺负我表妹,我就让他圆润地滚回港城去。”秦歌拿着牙签,一根一根插在鸡块上,直到把它插成了一只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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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东旭请的钟点工效率极高,不一会儿就打扫好卫生,等宋深深晒好衣服,她已经在准备午饭。
宋深深实在过意不去,她拿着高薪,不会就只做个早饭接个孩子吧。她想去帮忙,被许阿姨轻轻推开了。
“宋小姐,给你们做饭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要是你不小心伤到了手,宁先生那边我无法交代。”许阿姨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脸上还带着质朴的高原红,看上去极为的亲和。
许阿姨给煎蛋轻巧地翻了个身后,唠嗑着:“我很久没看到宁先生了。听说前段时间他大病了一场,都住进了ICU,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宋深深的心猛地一收。
附二小学校门口,宋深深打着手语,让宋莞尔翻译给宁语宁听,“语宁,宁总前阵子生病了吗?”
“哎——”宁语宁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上一次莞尔住院没多久后,东东喝醉了,倒在家门口。我不知道啊,第二天上学时才发现他。他发烧了,越来越严重,后来感染成了肺炎。医生说他从小就体质不好,一病起来就要命。他在港城的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刚出院就跑回深城。他一定是想我了。”
宋深深迟疑地问:“那他的婚礼呢?”
“凉拌呗,总不能在医院举办婚礼吧。不过爷爷说了,”宁语宁掐着脖子,模仿着宁老爷子的声音,“东旭,不能再拖了,年底一定要跟沈梦结婚。她爱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女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她是最有资格做你妻子的女人。”
宁语宁还想展示自己高超的演技,不过宋莞尔已经很敏感地发现妈妈脸色变了,连忙捂住宁语宁的大嘴巴。
宋莞尔还太小,无法理解妈妈对宁叔叔的感情。妈妈说过她讨厌宁叔叔,可是,好像也不全是讨厌。
妈妈有点伤心、失落,好像又有点懊恼、自责。好在她及时让语宁闭嘴了,妈妈也扯了扯唇角,笑得跟没事人似的。
傍晚时分,柴飞来到小别墅,和工人们一起把一个厚重的物体搬到二楼。
那物体上面覆盖着一层绿色的天鹅绒防尘布。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三脚架钢琴。
柴飞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扶着腰,气喘吁吁地说:“宋小姐,这是宁总特地让我从港城运过来的,他说要物归原主。”
宋深深瞬间想到是什么了,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慢慢地掀开了天鹅绒布。
这是一架黑色的钢琴,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甚至连合格证书都没有,只在琴身一角刻上NSSS四个烫金字母。
这是宋深深十五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东哥说,等她十八周岁和二十周岁时,会送给她更大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