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回到香庭院,便让小文去找管家拿锦缎。
“姑娘,会给吗?”
“去吧,就说我要给五少爷做个荷包,我这边没有好的布料,管家会给的!”
“是!”
小文应声出去,欢喜拿着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会给的。
一般人家对于孙子的妾有几个会优待的?这老夫人虽然没有刻意表现,但她在这侯府也好几个月了,吃穿用度说不得精致,但却不差,有点什么要求都会被满足。
看来老夫人并不是偶然买的她,应该是有预谋的,而如嫣、佩雅只是顺带的障眼法。
想到这里,欢喜嘴角一抿,清亮的眸子一沉。
拿着书走到窗户边。
转眼一月过去,二月就要到来,春暖花开的日子,会不会是她离开侯府的时候?
陈妈妈进来的时候,见欢喜在窗户边发呆,拿了披风披在欢喜身上,“姑娘,初春的风怪冷的,吹一会就好了!”
“嗯,我听妈妈的,不吹了,这便看书去!”
陈妈妈笑。
人心都是肉长的。
虽说她还是侯府的老奴,但在欢喜身边伺候这么些日子,欢喜性子温和,说话细声细气的,对她和小文也极好,她对欢喜倒也多了几分真心。
上前帮欢喜把披风拿掉,去挂在屏风上。
欢喜走到罗汉床边坐下,专心看起书来。
她没了以前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要从书中吸取,再从小文、陈妈妈口中探寻,只能把性子沉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其中艰辛也只有她自己知晓。
小文找到了管家,说明欢喜要布料给谢卿涵绣荷包,管家也没去回侯夫人,便领着小文去绣房让人给裁剪了好几块布料。
还配了线。
“多谢管家!”
管家笑笑不言语。
小文拿着布料离开,管家才去回侯夫人。
侯夫人四十多近五十年纪,保养的倒是极好,只眼角皱纹有些深。
“夫人……”管家把小文拿布料的事情说了一遍。
侯夫人沉默不语。
能嫁到恭谢侯府,又做了多年主母,她也不是傻子。
好端端一个买回来的女子,老夫人为什么这般优待?难道就因为她要给自己儿子做妾?
这点侯夫人是不信的。
“我知道了,你再去绣房那边,让人去给她量尺寸做春衣!”
“是!”
管家转身要出去的时候,侯夫人又道,“罢了,我这边拿几匹布料过去给她,让她自己做吧!”
管家错愕不已,却低低应了一声。
“是!”
退出去的时候还想着,得跟下面的人吩咐一声,小心伺候才是。
这位欢喜姑娘怕是来历不简单,兴许是来侯府避祸的,只是怕出漏子,才走的牙婆路子。
小文这才拿了布料、线回来,侯夫人便让身边的丫鬟送了几匹布料来,颜色鲜艳,倒是适合女孩子做衣裳穿。
欢喜道了谢,又给了赏钱。
让小文送她出去,站在原地抿嘴浅笑。
看来,她猜的没错,侯府的人是知道她身份的,也忌惮着。
欢喜让小文给她做的衣裳,她则给谢卿涵绣荷包。
她摸索了一些日子,发现她的绣功有自己的风格,小文这些日子一直学也没学出来,所以她绣的特别认真,只要谢卿涵戴出去,她的家人若是见到,若是认得她的绣法,想来会沿着蛛丝马迹寻来吧。
也万幸,她失忆了,有些东西却是刻入了骨髓,比如这绣功,拿着针线她就知道要怎么做。
欢喜很快将荷包绣好,又绣了一个扇坠子,打了络子才让小文打听好谢卿涵在府中,亲自送过去。
欢喜没有想过还会碰到如嫣、佩雅,两个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见到欢喜,如嫣开心的上前,佩雅却神色淡淡的。
“欢喜,你这是要去哪里?”如嫣好奇的问,眼睛一个劲的忘小文端着的托盘上看,只是欢喜用了一块帕子盖住,如嫣又没修炼过火眼金睛。
“我给五少爷做了一个荷包,这便送过去!”欢喜低语。
“我懂了!”
欢喜但笑不语。
懂什么呢?
她不会像如嫣、佩雅这般,给人做妾的。
佩雅淡淡说了句,“你懂什么?你真以为她和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