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什么地方?”谢卿涵问。
管事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叫什么名字?”
“大木头,就跟个木头一样,喊他做事从来不推辞,力气又大的很!”
有人又说道,“那日来府中送东西,他盯着那个姑娘看了好久,离开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
“对对对,再后来,我们干活,他就没影了!”
一时间,大木头成了嫌疑人。
就是那日,他在侯府出现后,欢喜开始有了动作,给小文几个要卖身契,去上香,然后逃走。
“他可有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子?”
这厢一说,
七嘴八舌的说着大木头的样子。
“都闭嘴,一个一个说!”谢卿涵怒喝一声,让人去准备笔墨,一个一个的说着大木头的样子。
只是划出来大家都不知道是不是,只能说是。
因为大木头平时都低垂着头,压根没几个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样子!”
谢卿涵立即又画了好几张,让人传出去,“看见画中的男子,若不能活捉,格杀勿论!”
他恨。
恨这个男人,也恨欢喜。
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男子走?她不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又不免暗自庆幸。
这个时候的谢卿涵十分的纠结,一边恨,一边痛。
希望抓住欢喜,又希望她逃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被找回来。
黑暗之中,欢喜趴在田园背上,闭着眼睛睡得安心又舒适。
她抱着田园的脖子,睡得安安稳稳。
还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田园背着她,慢慢的走着,大白跟在后面。
在这般寂静的山林中。
田园背着欢喜,一点都不觉得吃力,反而觉得一点重量都没有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奢求这般独自相处的日子,奢求了十七年,十七年里,他无数次在想,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抓住,不计一切代价的抓住。
但是,顾家所有人都没看出他的心思,顾城看出来了,也不允许。
顾城说,他的妹妹,值得更好。
他那个时候才明白,他算的了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
又有什么资格来奢求这一切。
想到这里,田园更走的小心翼翼。
生怕颠簸了欢喜。
只要翻过了这个山头,到了山那边,再乔装打扮一番,和附近山民一起,就能带着欢喜去客栈拿了马车,只要路上还算安稳,就可以离开京城,往别的地方去。
但田园知道,并没有这么容易。
夜色中,传来了各种叫声,凶猛、羸弱、清脆。
田园毫无惧色。
“嗷呜……”
田园背着欢喜,脚步一顿。
轻轻唤道,“欢喜,醒醒!”
“嗯?”欢喜揉了揉眼睛,“田大哥?”
“嗷呜……”
欢喜一惊,“田大哥,我们不会遇到狼了吧!”
“我们遇上狼了!”田园说着,放下欢喜,“你坐在马背上,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来!”
“那你呢?”欢喜问。
“我自有办法!”
田园把欢喜扶到马背上,从一边抽出一把刀,那刀亮晃晃的,在黑夜中格外的明显,一看就锋利的很。
欢喜愣住。
走了这么久,她还真没发现田园带着这么一把大刀。
“别怕!”
田园说着,牵了大白往前走。
“嗷呜……”
狼离他们越来越近。
大白呼哧呼哧了两下,有些焦躁不安。
田园轻轻拍了拍大白的头,选了位置,等着那狼靠近。
狼是群居动物,一出现都是一群,田园并不惧怕,他只是担心会吓到欢喜。
“田大哥,你要小心!”欢喜低声道。
她其实很害怕,不过一直坚持着。
那头狼来的快,田园出手更快。
一刀就把那狼的头给砍了下来,利索的很,一点都没拖泥带水。
欢喜觉得有温热溅到自己脸上,抬手去擦了一下。
湿漉漉的感觉。
是狼的血。
她知道!
当第二头狼扑过来又被砍杀的时候,别说欢喜吓的不敢喘息,就是那些狼,也站在远处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