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蕙你很喜欢湘菜啊?”孔六一问。
“也不是,老吃川菜,都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以后可以去对面的店试试。”
“你还真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我是孕妇,没胃口,所以得不断换口味。但是,对男人的品味,我一直很专一。”
孔六一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你的男人是你最喜欢的类型?”
“当然了!”
“不会吧?我以为我们大家都是喜欢的是一类人,与之结婚的,是另一类人呢。”
一直没说话的肖铁开口,“你说的是你自己,不要把大家拉下水。”
孔六一有些尴尬地笑了,随后又不遗余力地开始“推销”好友,“你们看看,我们肖铁就是这样的人,这些年倒追他的人不少,但是他呢,是最有原则的,不遇到最爱的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定不结婚,所以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这年头,上哪儿找这么认真的人去?谁要是找了他,谁这辈子可就有福气了。”
这简直太尬了,听得张小蕙尴尬癌都快犯了。
三个小姑娘倒是没什么表示,脸上很给面子的保持着笑容,只是,谁也不知道,她们的心里是否有一句MMP。
后来,孔六一拿来了红酒,一个劲儿地劝酒,不过,他不大劝女孩子们,而是努力劝肖铁,还鼓动肖铁跟女孩子们猜小拳,女孩子们输了喝咖啡,肖铁输了就喝红酒。
张小蕙平生最讨厌死命劝女孩子酒的人,孔六一的这个行为让她觉得很有好感。
肖铁根本不胜酒力,很快就上脸了,眼神也迷离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孔六一得意地冲张小蕙使了个眼色。
所以,这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张小蕙哭笑不得。
即使现在肖铁的话多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啊?他醉了啊,万一有什么不恰当的言行,不就弄巧成拙了?
再说了,万一哪个姑娘真看他看对眼了,他这迷迷糊糊的样子,能看出来人家在对他“暗送秋波”吗?看不到的话,可不就辜负姑娘的一片心了?
趁着给客人送咖啡的功夫,孔六一在张小蕙耳边说,“没事,先聊起来再说。否则,这哪算相亲啊?根本是咱俩这两个家长在努力吹捧自家的孩子而已。”
张小蕙看看温柔地跟王璇说话的肖铁,无奈地叹口气。
现在倒是聊起来了,可是,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啊,这样的聊有什么意义啊?
“那一天,海子在山海关卧轨,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五岁。活着的人都在慢慢老去,越来越变得俗不可耐,只有他,永远那么年轻。短短的二十五年里,他留下了那么多美好的诗歌,就像一只蜡烛,努力燃烧着,散发着光和热。我读着他的诗,仿佛触摸到了他的灵魂,炽热而纯真,让人心醉……”肖铁迷醉地说。
“孩子,是谁的孩子啊?你亲戚的?他,自杀了?太可怕了!”王璇惊恐地瞪大眼睛。
张小蕙真希望自己聋了,这样就不用被这惨烈如车祸现场的对话谋杀耳朵了。
肖铁脸上仍然带着那样的笑容,一手托腮,讲着在座的人中也许只有张小蕙能听懂的话。
一开始,出于礼貌,女孩子们还保持着笑容,渐渐的,她们都不大耐烦了。
张小蕙赶紧收线,感谢了孔老板的热情招待,带女孩子们离开了。
几个人在咖啡馆门口告别,她看着女孩子们都走了,又再次进了咖啡馆。
“怎么样啊?”一进门,她就问肖铁。
肖铁仍旧是那副一手托腮的傻乎乎的样子,对张小蕙的问话充耳不闻。
“肖铁,铁子,铁大爷,张老板问你话呢,你好歹应一声啊。”孔六一一把将肖铁托着腮的手拿开。
肖铁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我的天呐,你这样竟然都睡着了?”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睁着眼睛睡觉,还是在相亲的饭桌上,肖铁大爷,我真是服了你了。”孔六一恨铁不成钢地说。
“这些女孩子都很漂亮。”
孔六一双眼放光,瞬间感觉今天的忙碌都有了价值,“是吧?那你对谁有感觉?明天我就帮你约出来,好不好?”
肖铁白了好友一眼,“我还没说完呢。”
“好好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