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胡嬷嬷走出屋子之后,林紫曦这才撑起身子,凝视着从纱窗之中透出来的月光呆愣了好久,直到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林紫曦才回过神来。
“难道你这是在等我?”
“废话少说,查到了什么?”
林紫曦冷睨了一眼站在窗棂上的黑衣男子,冷漠的就好似那一壶月光。
“唉~怎么就不见你对着玄梓君那样,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那男子的口气似乎很是吃味,让林紫曦不由得有些恼怒,狠声道。
“闭嘴!”
“小姐生气了,小生自然不敢轻狂。”
那人依旧调侃着,带着一丝不着调。林紫曦也不理他,这妙手空空儿虽然性子偶尔有些不着调,但是做起事情来却是一丝不苟的,因此对于他她恨是信任。
凭着前世的记忆,用前世用过的手法,收服了这个依旧还在历练之中的妙手空空的神偷。只不过时间早了些罢了,然而既然这个人对她有用,她自然也不在乎早了些。
原本那些人都是她招徕给北溟昊用的江湖奇人,如今却要成了对抗北溟昊的暗线,想来也真是令人嘲讽。想到前世在北溟昊登上太子之位之后,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死得极惨,林紫曦真有些唇亡齿寒的感叹。
“查到了什么?”
林紫曦躲在被子之中,虽然知道空空儿并不会闯进来,但是畏冷得她还是躲在被子里与人说话。
“林相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嗜好!哈哈哈~!”
空空儿笑得极为猖狂,毕竟是江湖中人性子想来洒脱,自然是不会在乎是否他的笑声会想琉璃院的其他人惊醒了。
“小姐,出了什么事了?”
果然,听见响声胡嬷嬷前来敲门,林紫曦草草的应了一声。
“没什么就是口渴了,起身喝水。屋子里有夏眠伺候在外头,你尽管放心去睡吧。”
胡嬷嬷在门口站了会儿,也没有发现外头有什么东西想着夏眠的功夫可是厉害着,也就不再担心了,回屋继续睡觉。
“都是你干的好事!”
林紫曦自然知道空空儿进来之前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夏眠喂下了麻沸散,他是神偷自然能在电光火石间坐到很多事情。
“林相总是去乌衣巷的一座小宅子,今个儿晚上出了锦绣园之中也去了,如今正在那里翻云覆雨呢!小宅子后门毗连着碎玉斋,那云家小姐就是从那碎玉斋进去的。”
空空儿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兴奋,似乎是极想看到那林绥远被捉奸在床之后的模样。
“知道了,就按着吩咐你的事情去办。”
林紫曦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个好凑热闹的人,便也不多说什么了。话刚刚说完,站在窗棂之上的人影就已经不见了,林紫曦倒也当成了平常,复又躺下睡觉。
“没想到我的小曦儿还有这样的手段。不过让别的男人站在她的窗前可真叫我吃味儿。”
谁也没有发现大半夜坐在琉璃院对面的屋顶上望着琉璃院中发生的一切的人影,一抹流辉洒下在他的身上显得别样的绝色妖邪。
翌日,申太医一大早就来府上请脉了,等到出来之后绯妍便连忙将人请到了琉璃院之中。
申太医宫中资历极老的太医了,如今搭着林紫曦的脉却是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这申太医平日里是伺候皇贵太妃的,听说脾气和规矩都大得很,把脉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吵闹,因此就算是心中着急,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着太医把完脉。
只见申太医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林紫曦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最终申太医沉沉地问了一声。
“二小姐最近发生了何事?”
“癸水之前不当心落了水,还淋了雨。”
绯妍小心翼翼的将那日的情景用最简单的话说了出来,生怕说错了一个字这申太医便甩了枕子走人。
“先天不足,再加之后天寒气侵体,已入骨髓,看着模样竟是血气两亏,似乎还思虑过多,伤了脾胃。”
申太医皱着眉,俨然是将林紫曦说成了一个快死之人了,吓得一旁的胡嬷嬷急声问道。
“申太医这可如何是好!”
“其余的多做休息好好调养便是,就是这寒气侵体,已入宫体,恐怕日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