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冤枉啊,皇上!皇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赤珠没想到自己的衣服上竟然会沾染到了堕胎药的药粉,一时间惊得扑倒在地上连身求饶道。
“不知道?曹淮安,把人带下去,既然她不知道那就想法子让她知道,”北溟绝没有再看一眼伏倒在地上求饶的赤珠,沉声命道。
“奴才遵命,”曹淮安瞟了一眼地上的赤珠,一挥手道一声“带走”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一手搭着赤珠的一只手臂将她拖了出去。
赤珠见此,忙抬头朝着惠妃高声喊道,“惠妃娘娘,娘娘就奴婢!娘娘,娘娘…”
哭嚎声直到赤珠被拖出了东偏殿,依旧一绕在殿中一时不能散去,惠妃则一直垂着头似乎看不见一般,披落得长发覆住她半面苍白,显得愈发的凄迷。
“惠妃,你怎么看?”北溟绝自然是感觉到了惠妃的反应,似乎不知道一般,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的这个刚刚失去了孩子的女子。
“臣妾…臣妾,皇上…”惠妃被这样一双似乎能将自己看透大的眸子望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的泪痕犹在,然而惠妃的脸上除了惶恐还是惶恐,已经看不到一丝半点的悲伤之色了。
“皇上,天色已晚,本宫就先回去了,”就在这个时候,皇贵太妃忽然站起了身来,深深的望了一眼惠妃,随后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去。
“素素,好好伺候着,”北溟绝颇有深意的望着皇贵太妃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的勾起,吩咐素素。
素素听到了北溟绝的吩咐,连忙上前搀着皇贵太妃离去。
而半撑在床上的惠妃看到皇贵太妃就这样离去,刚想要开口阻止,然而对上林紫曦那一双明镜一般的清澈眼眸,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贵太妃转身离去了。
林紫曦心中冷笑,看着皇贵太妃这模样,这件事情她是不想要再管了,这惠妃本是皇贵太妃母家旁支出的一个庶女,很小的时候就被皇贵太妃收在身边,等到大些了的时候才进了朱雀门为玄梓君所用。
原本惠妃失宠之所以没有立刻被后宫的那些狼虎吞了,最终又得以复宠便是有了皇贵太妃的怜悯和帮助,如今皇贵太妃的意思是她不管了,惠妃最后的靠山也已经没有了,这回她逃不掉了!
“惠妃娘娘感觉可好些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算是不看林紫曦也能够猜到了,夜深了她也有些困顿了,那赤珠若是真的终于惠妃,今个儿这是恐怕还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郡主如果累了就回去歇息吧,”望向了林紫曦,惠妃的眉眼之中毒火,然而事到如今能够保得住自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自然已经没有了能够陷害林紫曦的能力了。
“臣女告退,”见北溟绝也默默地点了点头,林紫曦对着北溟绝和惠妃行了礼,便同北溟灵雀一起离去了。
“皇上…”此时东偏殿之中除了伺候的宫女便只剩下惠妃和北溟绝了,惠妃拖着疲累而虚弱的身子娇声叫道,想着北溟绝对自己还存着一丝怜悯不要将赤珠的事情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
“爱妃今个儿也累了,朕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伺候着惠妃娘娘,若是有一丝懈怠便提头来见,”北溟绝没有在说些什么,然而话语之中虽然温和却带着冰冷,让惠妃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惠妃望着北溟绝离去的背影,按着北溟绝的性子若是不信自己了,便是狠绝,然而如今倒像是相信自己,可是为何有对自己这般疏离。
“娘娘,皇上大概是伤心了,怕触景生情,您累了一夜了,快歇下吧。”如今伺候在惠妃身边的只剩下绿珠一人了,上前扶着惠妃躺好,又替她掖了掖被子,随后灭了几根蜡烛,绿珠就这样跪在床边陪着惠妃。
“绿珠,本宫如今只剩下你了,”惠妃刚刚滑胎,又经过了方才的事情一闭上眼睛,便觉得一阵困意袭上,伸手抓住绿珠的手腕,惠妃像是呢喃一般轻声道。
这话落进了绿珠的耳中,只见她黑眸一暗,幽暗的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明月高悬,月辉幽冷,漠漠撒进林紫曦的寝殿之中,此时林紫曦已经换下来衣服,只着一件单衣站在了月光之下,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
方才若不是玄梓君将她带到了揽月宫,有着皇贵太妃帮忙她恐怕早就被惠妃冠上了秽乱后宫的罪名被乱棍打死了。而这几日她总发现从浣衣局送回来的衣服上有堕胎的药粉,便派人去查,果然自己的衣服在出了浣衣局之后就进了绘云殿,之后才送到了灵雀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