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穗儿就把两样东西拿了过来,照着林紫曦的意思没敢惊动北溟灵雀。
绯妍拿出了火折子点上了蜡烛,那蜡烛的火焰立马越动了起来,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清香,然而林紫曦紧紧地盯着那焰心良久,发现了那焰心的火焰带着一点儿蓝紫色,立即捂住了口鼻,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将那蜡烛给浇灭了。
“二小姐,这是?”路嬷嬷站在一旁也看出了这焰心的不对,但是不过以为是因为有异香的缘故,然而看着林紫曦那样霜冷的面色,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林紫曦站起身来,冷冷的望着那带着异香的蜡烛,眸中带着一丝恨意,“这蜡烛里头灌了水银,虽然量很好少,然而长久用起来却能让人四肢无力,甚至日渐癫狂!”
“什么!是谁这么狠毒!”林益博听到了这话,立即跳了起来,满脸的怒色死死地抓着石桌的边沿,恨不得将它掰下一块儿来。
林紫曦看着林益博血红着眼睛,眼看着就要失去理智了,按着林益博的肩膀迫着他坐了下来,“大哥,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那你说怎么办!如今雀儿病成这样,你让我如何能静下心来!”挥开了林紫曦的手,林益博此时显得有些疯狂,“一定是,一定是钱氏!上回她就想要还雀儿,这一回必定是她!”
说完这些,林益博霍得一下站了起来,看这模样就要朝着碧桐院冲去,找钱氏的麻烦。
“夏眠拦住他!”看着林益博已然是失去理智了,林紫曦才想着必定是那含了水银的蜡烛的缘故。
虽然林绥远给林益博送了几个通房,然而就算是北溟灵雀怀孕,林益博依旧是一点儿心思也不懂,乖乖地陪在北溟灵雀身边,晚上点了蜡烛,对林益博自然是也有伤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我要杀了她!”林益博双眼已然血红,那叫声就好像是一种野兽的嘶嚎一样,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愤怒。
穗儿看着林益博这样,不由得红了眼睛,急忙跑上前去,抱住了林益博的腿,大声的哭喊道,“大少爷求求您冷静下来!求求您了!”
“滚开,你这刁奴,你们都要还雀儿,你们都是坏人,滚开,滚开!”林益博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伸手就要去抽夏眠腰间的佩刀,幸而夏眠转身一躲,躲开了。
然而就是这样,让林益博逃开了,林益博气冲冲地要朝着门外冲去。
然而就在下一瞬,忽然一道人影闪到了林益博的眼前,只听见“啪”的一声,整个碧桐院之中静谧的只能听见落叶委地的声音。
“哥哥你冷静一下,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只能让钱氏更加张狂,让灵雀更加受委屈!”林紫曦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着林益博怒道。
林益博双眼空洞地望着林紫曦,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不敢置信林紫曦竟然会挥得下那一巴掌,然而当听到林紫曦的话之时,林益博的双手无力地垂下,颓然靠着一棵树坐下,双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我是雀儿的丈夫,却不能为她出了这一口恶气,还要我的妹妹来护着我,我算是什么男人!”林益博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两眼仿佛没有焦距一样,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远方。
林紫曦看着这样无助的林益博,她从来都不知道林益博竟然会有这样彷徨的一面,她总以为自己已经保护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却没有想过,对方也想要守护自己。
林紫曦缓缓地蹲下身子,将手放在林益博的肩膀上,扳过他的脸,对上那一双黑洞洞的眸子,声音很轻却异常的坚定,“大哥,听我说,你是一个男人,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女人之间的斗争只属于后宅,而男人之间的斗争在朝堂,在战场,你要用你的荣光来守护嫂嫂,我还有娘亲!”
“真的?”林益博抬起来头,痴痴地望着林紫曦,眼中恢复了一丝焦距,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而下一瞬,林益博已经躺在了林紫曦的怀中。
“夏眠,冬雪,”林紫曦抱着已然入睡的林益博,从他的颈上抽出了一枚银针,将林益博交给了两人,让穗儿扶着林益博回书房去歇着。
路嬷嬷想到了方才林益博那疯癫的模样,不安地开口想问,“我已经给他扶了清心丸,一会儿再给他施一回针,想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