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召年看得火大,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站着的两个护卫, 骂道:“废物!都是废物!你们俩还站着干嘛?给我过去帮忙啊!”
“可是爷, 小的们得保护您——”
“保护个屁!再不赶紧把他们抓起来,你想等巡逻军来抓我们吗?!”
“是!”
两侍卫闻言不敢违命, 赶紧上前加入战况。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见刘召年身边空空无人,甄从容终于开始动了,她灵巧的一个侧身, 从扑上来的侍卫臂下钻了过去,反身一肘击在后一个人腰侧的软肉上,后者当即痛得浑身一抖。
她的身形极为诡异,反应却快得出奇,三下五除二就突出了包围,直取毫无保护的刘召年面前。
刘召年已经看傻了眼,吓得直直后退,却被对方三两招就制伏, 直到甄从容拔下头上的金钗,指着他喉咙,那微微的刺痛才叫他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腿一软没倒下,惊道:“你不是没有武功了吗?”
“谁与你说的?”甄从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看来魏王孙也被身边的人骗了,您看我像没功夫的样子吗?”
“什么?他,他不可能骗我的啊……啊啊啊!”金簪又深了几分,刘召年被立马被吓得屁滚尿流,他连忙哀求道:“小姑姑饶命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您悠着点您悠着点!饶我一命吧!”
甄从容面无表情地看他,道:“先让你的人把我的护卫放开。”
“放开,放开!马上放开,你们这帮废物还不赶紧退开点!”
“姑娘?!”荀府两护卫自责又担心,紧张地看着她,暗自愧疚自己无能,还得害主子亲自动手。
“我无碍”,见两人虽有些轻伤,但基本没事,甄从容也就稍稍放心,她低头盯着刘召年,审问道:“是谁让你蹲在这等我的?或者说,是谁让你守在这里的?”
刘召年脸色一变,他不安地左顾右看,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还是苦着张脸,无辜地道:“小姑姑哪里话,我就是路过看到小姑姑带着人过来,就,就一下子狗胆包天动了歪心思,还能有谁指使我啊?!”
“看来你不愿意说实话,”甄从容像听了笑话般轻轻一笑,那眼波流转间从冷到媚让刘召年看愣了眼,但下一秒,脖子上的疼痛又让他蓦然回神,金钗冰冷的触感划破皮肤,一抹血迹缓缓地淌下。
“绕命,饶命!啊啊啊啊!杀人了!”刘召年也是个怂的,当即吓得大叫。
“快快快,七哥,刘召年那厮就是往这儿走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巷子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喊声,紧接着接踵而来的数十道脚步声。
正当这时,巷子口出现两道人影,与一群禁卫军突然出现。带头的正式范十一和如今的金陵主城禁卫军校尉之一,谢昶之。
两人本是满脸担忧紧张地闯进来,却见魏王府的侍卫退让两侧,而刘召年被甄从容挟持在手,一下子怔在原地。
这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范十一目瞪口呆,他路子广眼线多,之前下面人打听出来刘召年带着人蹲在这儿守着,他就猜到要出事,本想旁观动静看看这厮要搞什么鬼,又听人来报是甄从容被堵,当即吓得叫上当值的谢昶之,匆匆赶来。
但本以为会是英雄救美的场景,他们一路上提心吊胆,谢昶之脸都白了,生怕她出事,没想到过来看到的是这幅景象。
反倒刘召年看到两人出现,松了口气,哭爹喊娘地叫:“谢大人,范十一,救,救命啊!!快救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谢范二人齐齐无语。
虽然他们也很想揍一顿这货解解气,但谢昶之还带着禁卫军,总不好解私怨。他清咳一声,板着脸上前一步,对刘召年道:“魏王孙,你在天子脚下公然带人惹事,动用私卫,伤及无辜,恃强凌弱——”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召年一脸委屈,谢昶之看看他再看看安然无恙淡然自若地甄从容,也噎了下,但还是继续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派禁卫军将你交给京兆尹处置,你可还有话说?”
“没有没有!谢大人求求你快把我带走吧!”
“……”
谢昶之嘴角一抽,差点没绷住脸,一旁的范十一就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了,“刘召年,你也有今天!看你那没出息的德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