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二皇子,不是成王,不是你夫君的皇兄的话,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佩佩眼神凝在他的身上,好一会儿才说,“高礼哥哥。”
他突然鼻头就一酸,低低的应了一声,又挤了一个笑出来,“你不要怕。什么事都不会有的。”说完就推了门出去,外头阳光很耀眼,可是似乎都被他的背影遮住了。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战战兢兢的追上他们,沈攸宁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却被佩佩止住,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她,他抿了抿唇打开了手,“我有礼物送给妹妹。”
我很喜欢,高礼哥哥。
佩佩看见门又被关上了,她倒在椅子上抽气,声音已经吐不太出来了,“水蓼水蓼。”
水蓼她们都被赶到边上的小房间里去了,可是哪里能安心,原本就是贴着门听的,此时听佩佩一叫就跑了过来,看到佩佩的样子当下是吓得魂都掉了,扑到佩佩面前,“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佩佩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滑下来,她的眼睛也红了,几乎是水蓼的手一伸过来她就紧紧握住,手心全是汗。水蓼叫,“去,快去,去传太医。马山去传太医。”辛夷已经在往外跑了,而原本被圈禁的似乎也已经解禁了,至少外头的那些个禁军都已经不拦辛夷了。
水蓼不断给佩佩擦额头,“娘娘,娘娘不要怕。太医很快就回来的。”她又转过头去骂,“都是死人吗?还不过来扶着娘娘回里头去?”
佩佩掐着水蓼的手,刚躺到床上,她的眼泪一下就落下来,憋着嘴整个人都颤了起来。水蓼也是泪流满面,她不断深呼吸,拿毛巾给佩佩擦脸,她伺候佩佩这么多年,几乎没有看到过佩佩这么失态的样子,她好像太疼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掐她的手直抽气。
水蓼不断安抚她,只是她自己的声音也抖的厉害,好一会儿才稳住,“娘娘,辛夷已经去传太医了,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小皇子,小皇子一定会保住的。娘娘不要憋住气,慢慢的呼吸。”又转过去问,“太医怎么还不来?!”
又去了两个小丫头跑出去催。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等了半辈子一样,那太医才来。他也是跑的满头是汗,甚至他是自己跑进来的,辛夷她们都没跟上,他径直上来就去切佩佩的脉,水蓼已经退开位子,擦干净了脸,敛眉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说了,那太医刚捏了一会儿就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刚转过来,水蓼就道,“热水毛巾都已经备好了,是否要落针?灯也已经点好了。笔墨也已经准备好了。”
那太医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极好。”他是自己背着诊箱的,这个时候先打开把针一排摆开,对着灯过了两遍,“就留两个人在里头伺候,其余人都出去。”
他就走上去要给佩佩下针,水蓼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你,大人叫什么?为何从未见你来给我们娘娘请平安脉?”
他抖开她的手,也不答就上去扎针,水蓼扑到床边拦住他,汗珠低下来,死死的盯着他,“辛夷呢?不是辛夷去请的太医?你到底是谁?”
他皱了眉,又叹了一声,“你这宫女也是的,知道你忠心了,快让开让我给娘娘下针。”他给佩佩行了一礼,“娘娘,下官姓白,陛下吩咐臣照看娘娘和肚子里的小皇子,臣不敢胡言。陛下与臣说过,娘娘身前的丫鬟都谨慎,让下官和娘娘道‘金玉万全’娘娘就会明白了。”
佩佩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她拍了拍水蓼,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劳烦白太医了。”
☆、第99章
佩佩已经被扶着坐了起来,也喝下去了一整碗的药,那姓白的太医也是出了一头的汗,又去重新写了一个药方,“娘娘,这几日这帖药还要记得吃,这次是动了胎气,娘娘可千万要保重身子才好,外头的事娘娘还是不要烦心了,一定要多休息多睡觉,把胎稳住了方可啊。”
水蓼已经给他告了罪,这个时候正伺候佩佩擦手,“太医……娘娘这次动胎气是什么缘故呢?”
“也是思虑过重所致,前几日应该就有症状了吧?只是娘娘一直强忍着,今后不可如此,但凡有一点不适,娘娘也一定要及时唤下官前来。”他停了下又道,“下官还没和娘娘介绍自己呢,下官原本不是太医院的,陛下出京前把臣召进宫,只说让臣照顾娘娘的身子,刚才下官也是着急了一些,还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