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朝自己的母亲看去,吴氏几乎是急红了眼,她连忙也跟着跪下求情,“母亲,杉儿他定是喝多了,并不是要故意去占佩佩房中丫鬟的便宜的。”
她见佩佩的神色还是不悦的紧,连忙说,“那如果佩佩实在生气的紧,这样吧,不如先叫老祖宗罚了这不争气的,然后咱们就纳了那丫头,正好我看杉儿房中也没一个知根知底的……”
佩佩此刻却是忍不住冷笑了,她不便出声去反驳长辈的话,只是此刻觉得收到了这般大的屈辱。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颜老夫人感受到她的情绪忙安抚她,又朝吴氏呵斥,“我如今却是知道了,你儿子到底是怎样才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原来都是你教的。教的他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就把手伸到妹妹的房中来,那几个丫头都是颜家养出来给佩佩的,你倒好,想要去就以为能拿走?”她话还没说完,“还有,纳了那丫头?看来你嫁进来这么多年颜家家规都还没记清楚是吧。也是,你们颜忱从来也不听我这嫡母的话,你自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可好了,便是你的儿子也不必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还没死呢,你们二房就想着要分出去了?”
李氏和赵氏连忙站起来去拍颜老夫人的背,“母亲息怒,母亲息怒。”那吴氏吓得只有磕头了。颜老夫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哼了一声,“你不问这事儿有没有惊着佩佩,也不计较说这事儿是不是污了佩佩的眼睛,张口就是纳了也就罢了。看来如今看来你们二房我是管不得了,你们直接去侯爷那里吧,不要到我这里来说了。便是分家什么的,便也由侯爷做主。”
吴氏哪里会想要分家啊,她们能过得这么滋润,颜忱的俸禄那才多少啊?基本就是公家的补给,才叫她的女儿能想要首饰有首饰,想要衣服有衣服。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她的两个孩子都还没有定亲呢,如果真的分家了,他们算个什么啊,栀儿有能嫁怎样的人家啊。
这下她是真的吓哭了,直直磕头,“母亲,是我错了,母亲恕罪,母亲恕罪。”
颜杉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趴在地上痛哭,“是孙儿错了,祖母。您如何罚孙儿都好,只是不能够不要孙儿啊。祖母。”
可惜,这个祖母,可不是你的祖母。
如意居
佩佩看着下头跪着的四个丫鬟,一时也有些头疼,“我从祖母和娘亲那里保你们下来,你们该知道今后该如何做了。”
四人应了声是。佩佩又说,“你们不要因为我的年纪或者其它就想着为我好而有所隐瞒,便是今天这样的事,若是我不问?你们便不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便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忍气吞声,那颜杉醒了他发现做了这事儿半点责罚也没有,只会当我三房好欺负。”她冷哼一声,“说不定只会当我颜舜华好欺负了。”
她眼光沉沉,“我要你们知道,你们比之那颜栀便也是丝毫不差的。没的什么忍气吞声的道理,若是下次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也不必再在我跟前伺候了,自己去寻了嬷嬷吧,我屋子里是容不下你们了。”
四人忙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姑娘不要敢奴婢走。”
她们四人陪着佩佩长大,便是佩佩刚出了月子就守在她身边了。半主子半妹妹一样的照顾着长大的,哪里舍得说要离开呢。更不说她们这样了解佩佩的习性,若是她们真的出了如意居,不过也就是一个死字了。
佩佩叹了一声,“走吧,水蓼与我去娘亲那里告罪吧。”
果不其然,赵氏知道真相之后发了好大一场火。便是佩佩也没见她发过这样的脾气,弱弱的道一声,“娘亲,我都知道错了,您便不要再生气了。”
赵氏气极,“这样的事,哪里是你这样的小孩子可以管的。便是如颜柊那种大姑娘了,碰到这种事都是要避嫌的。你倒好,人这么小,心眼大的很呢。什么都要管,如今当着那么多人面都能撒谎了。我等会儿便去问问你大伯,你撒谎要怎么罚。”
佩佩拉住她,“娘亲,我真的错了。我不是心眼多,我不是想管,而是他都犯到我头上了,不管的话叫人家觉得我好欺负。”
赵氏拉她的手,“佩佩啊,你只相信自己吗?你便不相信你祖母,你大伯母和你娘亲么?今天这事儿,哪怕你只是叫你的丫鬟悄悄过来与我说,我也是叫那二房吃不了兜着走的。偏偏你,选了一个最极端的方式,你自己亲自去与你祖母说了,把事儿闹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今后若是旁人提起这件事会怎样说你,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就会去处理这样的事儿了。还有哪户人家敢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