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已经亡了,这不过都是你的幻觉,不信你往后看。”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么可以如此轻易的说出!”王希孟甩袖,回头看去。“你想让我看什么,青山犹在,我大宋也依然在!”
在王希孟转头饿那一瞬间,消失的青山又悄然出现了。
“执迷不悟。”傅子佩立即跟了上去。
“你这种乱臣贼子,若是敢跟我进京,我一定会像大理寺检举你。”
“随便你举不举报。”
“公子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船夫眼中满是诧异的看着王希孟。
“跟我旁边的姑娘啊?”
“你旁边没有姑娘啊,船上只有你一人。”船夫摇头,眼神不悦的瞧着王希孟。“公子你怕是因为疲劳,出现幻觉了吧。”
“怎么可能,她就站在这里啊。”王希孟不甘心的想揪傅子佩的衣角,手却穿过傅子佩的身体。“怎么可能!”
“真的只有你一人。”船夫的眼中浮现一抹可惜。
“你不必惊慌,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我来自一千年以后,因修复千里江山图,与您结缘。”
“千年之后?”
“对,你现在应该是去送千里江山图吧,能让我瞧一瞧吗?我想看看上面的字,据后世所传,上面的字是蔡京题写的,但傅子佩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上面的字是王希孟亲笔所写的。
“送的不是千里江山图,是我的新画。”王希孟微微抬起下巴。“我从未在江山图上提过一字。”
“果然是蔡京提的。”傅子佩的语气有些失望。“史书上只记载过您的千里江山图,从未提及你有其他作品啊。”
“史书?我的画被记入史书呢,那史书是怎么评价我的。”
“史书只记载了您的千里江山图,未提及其他。只说您是凭借一幅画名垂千古的少年天才。”
“没关系,记录画就好。我以后会尽力画出比千里江山图还要优秀的画作。”王希孟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画作。
“只有这一幅,未曾听闻你还有其他画作,能让我瞧瞧你这副画吗?”
“自然可以。”王希孟打开他的画卷,一副长画显露在傅子佩的眼前。“此画画得过于凄惨,还请姑娘不要惊慌!”
“这!”傅子佩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着,面前的画卷和先前自己所看出现变化的的千里江山图重叠。
白骨皑皑,满地死尸,风雪已至,却吹不散天际的凄凉。
第四十章画中人
“此画名叫《千里饿殍图》,眼下北方大旱,已有人易子而食,路边的死尸比野草还多,陛下要看到天下的繁盛,也要看到他治理之下百姓的悲凉。”王希孟收起画作。“献上此画,谏言陛下请求他赈灾。”
“你不能去!”傅子佩想要握住王希孟的手腕。
“为何不能去。”王希孟皱眉。
“你的陛下不会听你的。”
“陛下乃是明主,只要我大胆谏言,他绝对会听我的。”王希孟厉声反驳。
“宋徽宗在书法上确实很有造诣,创立了瘦金体,可是他不是一个明主,是他亲手将这个国家送向了灭亡。”傅子佩握紧拳头,对上王希孟的双眸。“想听听后人对他的评价吗?”
“不可能,陛下是民主,收青唐,剿方腊!”
“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未君耳!是他亲自将大宋王朝送向灭亡,他或许是个好的书法家,但绝不是一个好的君王,你去只有死!”
“即使如你所说,陛下不是个好皇帝,但他绝对不会杀我。当年是他亲手教导我书法,我与他不止有君臣之情,更有师徒的关系。”
“你今年多大了。”傅子佩的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还有三个月,我就二十岁了。”
“呵呵,你知道为何史书上只记载你一副画吗?”
“是我以后的画艺都不精?”王希孟握住自己的画。“还是我以后荒废了画业?”
“因为你活不过二十岁,历史上你画完千里江山图不到一年就被赐死了,我想原因就应该是你手中的这幅画。”
“陛下赐死了我!”王希孟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
“别去了,别再去感受一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