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栋点点头道:“小人刚才说的那些,都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接下来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甚至直接决定了殿下能否成功重新掌握这场斗争的主动权。”
“殿下可还记得,一年多以前您掌握的楠殿下的一个秘密。”方之栋表情严肃,幽幽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先生说的是,那张底牌?”司徒烨经方之栋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到了一件事。
“正是。”方之栋言道。
司徒烨听完,犹豫了好久,迟疑地问道:“如今已经到了非走这一步棋不可的地步了么?要知道,这件事可是连皇后自己都不知道的,拖得越久只会对司徒楠越不利。”
“这可是要留在最后,防着司徒楠登上太子之位的重要底牌呀!”司徒烨眯起眼睛,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很显然是对这张底牌有着深深的不舍。
方之栋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是有多么重要,无奈目前自己真的再想不到更好的事情来取而代之了,于是狠心道:“殿下,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壮士尚且断腕,不过是张好牌又有何不可舍弃的?倘若殿下不能安然度过这次的危机,空留这张底牌又有何用?”
司徒烨听了方之栋的话,眸中现出一抹狠厉之色,咬咬牙道:“先生所言极是。如此,一切便全依先生所言。本殿这就去亲自搜罗些精美的当地礼品,直待那曾大人将递给父皇的折子写好,我们便立刻起程。”
“司徒辰,今日害本殿陷入这两难处境,他日必当数倍奉还!”司徒烨按在桌上的手指已有些泛白,足可见其心中对司徒辰的杀心有多重。
京城,右相府里,银笙正窝在院子天井里的靠背摇椅上,一脸满足地晒着太阳,那慵懒的模样,就像只猫儿似的。
最近处理后院的事都太顺利了。
柳如月难产大出血,次日又被荣道轩兜心窝踢了一脚,现在日日躺在床上咳血不止。另外,她身边还养着个病恹恹,随时都会咽气的儿子。柳如月已然没了任何威胁。
至于洢水,自从上次被银笙戳破了奸情,又警告了一顿之后,也安静了好些日子。不管她背后是否真的服气,银笙都管不着。反正,若是她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银笙也会奉陪到底。
再说说府里其他那些莺莺燕燕,就更不用提了。除了一个刘姨娘有子嗣,资历较老,还稍微有点地位以外,其他那些都是被柳如月收拾过了的。一个个都没有再怀上身孕,也没有一个能在洢水出现后,重新将荣道轩拉到自己房中去的。
不错,银笙在这方面还是非常看好洢水的,或许对于留住男人这方面,她真的有些天赋。
银笙被这摇椅晃着正觉惬意,冷不丁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方妈妈听见了,连忙从屋里取了件薄被给银笙盖上,抱怨道:“小姐,奴婢早就跟您说了,现在虽然快到夏天了,但也不能就这样大刺刺地穿着薄衣在天井里这么坐着,久了会着风的。您看看,这不就着凉了吗?”
银笙摸了摸鼻尖,倒也没觉得自己冷,嘟囔道:“好了,妈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听您的,把被子盖上。其实,说不定是有人提到我了呢。”
银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方妈妈并未听见。见银笙听话,乖乖盖上了薄被,这才笑着又去忙了。
第二卷 诡谲 第106章 嫉妒心起
元德十七年七月初,四皇子司徒烨治理江淮水患归京,同时向皇帝呈上了新任两江总督曾大人的亲笔奏折。陛下大悦,赐金帛数箱以示嘉奖,许殿前议事之权。此项权利,众皇子之中,仅皇后嫡子司徒楠一人有而已,现如今司徒烨也有了。
不过,司徒烨却当场言辞恳切的拒绝了,仅肯收下那数箱金帛。
司徒烨虽辞去殿前议事之权,但放眼诸皇子之中,除司徒楠以外,依旧是最有实力的。再加上有了今日治理水患之功,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正当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司徒烨身上的时候,司徒烨却在下朝之后,转道又跑去了右相府里。
当日,荣道轩才刚下朝,抬着他的轿子刚到府门口,就听见轿外传来司徒烨的声音:“荣大人,好久不见了。”
荣道轩一听是司徒烨的声音,人还坐在轿子里头,便不由得心头一紧。想到皇上的斥责和银笙带来的太后的盘问,荣道轩现在巴不得绕着司徒烨走。只可惜,现在司徒烨已经找上门来了,荣道轩便是想躲也躲不了。